小止觀之四十七---棄睡眠蓋

「五蓋」的貪欲、嗔恨，會蓋住我們佛性的「清淨」，所以是必須要棄除的，棄除的方法要領，我們已經談過。接著要談的是棄「睡眠蓋」，才不會使我們的內心「懶散」。全文如下：

三棄睡眠蓋。內心昏闇名為睡；五情闇蔽，放恣支節，委臥睡熟為眠。以是因緣，名為睡眠蓋，能破今世後世實樂法心，及後世生天及涅槃樂。如是惡法，最為不善。何以故？諸餘蓋情，覺故可除；睡眠如死，無所覺識，以不覺故，難可除滅。

第三，棄睡眠蓋。那甚麼叫『睡眠蓋』呢？智者大師說：「內心昏闇名為睡；五情闇蔽，放恣支節，委臥睡熟為眠。」也就是我們打坐外表端坐，這時雖然自心不生貪欲，也沒有瞋恚的心，但是，一上坐整天「六識」都是昏昏沈沈的，就是想貪著床上睡眠，那就是打坐一輩子也都不可能有功夫；好聽一點的說是打妄想，難聽一點是坐著打瞌睡，這種情形很多，我自己就是屬於這種類型的人。智者大師喝斥我們說：「以是因緣，名為睡眠蓋，能破今世後世實樂法心，及後世生天及涅槃樂。如是惡法，最為不善。何以故？諸餘蓋情，覺故可除；睡眠如死，無所覺識，以不覺故，難可除滅。」也就是有這種因緣的人，內心昏闇，名為睡；如此的五情闇蔽，將手足四肢，恣意放縱，所謂放浪形骸，恣意睡臥，名之為眠。有此「睡眠蓋」的行者會「能破今世後世實樂法心，及後世生天及涅槃樂。」也就是我們一定要注意這睡眠蓋，不特今生昏昧，空過修行的時光，還能破今世、後世的真實法樂之心，更會障礙我們後世生天，以及證得涅槃等樂。智者大師很慈悲的說，我們要當知道睡眠之惡法，最為不善，這『睡眠蓋』較諸其餘的四蓋，尤為恐怖。一如貪等四蓋，只要覺性一起，即可以滅除；而，睡眠蓋則一睡著就迷迷糊糊的到天亮了，還覺得睡意很濃，昏暗無知，這就是我個人的經驗，以致於越修行越胖，雖然也一再地告誡我自己，怎能一上坐就睡著呢？但改了又患，犯了又懊惱自責，卻絲毫無所改善。每次想到世尊訶責阿那律陀尊者：「咄咄何為睡，螺螄蚌蛤類，一睡一千年，永不聞佛名。」真是慚愧！

如諸佛菩薩訶睡眠弟子偈曰： 

汝起勿把臭屍臥　種種不淨假名人　如得重病箭入體　諸苦痛集安可眠

如人被縛將去殺　災害垂至安可眠　結賊不滅害未除　如共毒蛇同室居

亦如臨陣兩刃間　爾時云何安可眠　眠為大闇無所見　日日欺誑奪人明

以眠覆心無所見　如是大失安可眠

這一段寶靜老和尚解釋得很精彩，靜公老和尚說：「汝等當常精進，須早猛省起來，不可終日埋頭眠臥。當知此身，猶如臭死屍一樣，種種不淨之物而聚成，謂大小便利，乃至八萬四千蟲戶悉不清淨。

約而言之，則有五種不淨：

一、種子不淨。謂此身從父母以邪念風，吹淫欲火，骨髓膏流，變為精液，以諍愛之心，而為受生之種子。所謂納想成胎，流愛為種。此即最初種子不淨。

二、生處不淨。謂投胎之後，在母親腹間，生臟之下，熟臟之上，至十月胎獄滿足，從產門而降生。如成釋論云（引成實論）：此身非蓮花，亦不由旃檀，糞穢所長養，但從尿道出。此為生處不淨。

三、外相不淨。謂從頭至足，內外中間，共有三十六物，一一悉皆不淨。所謂常流出不止，如漏囊盛物，外相亦不清淨。

四、自性不淨。此身根本從穢業生，託於穢物，其性質法爾不淨，不可改變，故云自性不淨。

五、究竟不淨。此身一旦業盡報終，四大解散，究竟空無所有，所謂如實觀凡身，終必歸死處，是為究竟不清淨。如是思維，我人之自身，則有名無實，不過假名而已。其實當體幻化，空無所有，云何抱著不捨，而終日睡眠耶？當知猶如得重病之人，將死不久，亦如重箭入體，眾多苦痛集聚，自身怎可安然而眠。又如人被縛，即將去刑戮，災害臨至，其心安可眠。亦如與毒蛇同居一室，毒蛇乃不祥之物，毒之於人，則立即命殞身亡。亦如臨陣兩刃之間，正當恐怖萬狀，爾時云何可以安然而睡眠耶？

是故行者，當知眠為大黑暗，一切無所見，日日欺誑於人，奪人之精明，但人未眠之先，則萬境當前，所謂明明歷歷，歷歷明明，一經睡眠，則大地黑暗，以其眠覆自心，故一切無能所見，如此大失，安可再眠。」

智者大師說：

如是等種種因緣，訶睡眠蓋，警覺無常，減損睡眠，令無昏覆。若昏睡心重，當用禪鎮杖卻之。

我們既然知道睡眠的障礙，就必須『警覺無常』，體會『減損睡眠，令無昏覆』，假使睡眠蓋比較強的行者，例如年紀大又胖的人，打坐時要善用工具，例如『警策』活是今日說的香版，讓自己稍有精神不濟，就能及時提醒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