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析白公長老的僧伽教育思想
一、前言:
台灣佛教,隨著閩南「移民」台灣的民間信仰,到明末清初的諸如沈光文等「仕紳」的佛教,到清統台灣的類屬於「居士佛教」的齋教,以及日本「殖民統治」的宗教,因為白聖長老來到台灣之後,「用心」的「整頓」以及推動『僧伽教育』等改革,才開展出台灣的「漢傳佛教」,並成為世界「正信佛教」的『中心』;所以白聖長老對於台灣佛教能『建設』成世界佛教的中心,引導佛教徒回歸佛陀的本懷,居功厥偉。至於他老人家當年是如何在諸多「高僧」進入台灣之際,提供修行道場,排除動盪不安所帶來的政治迫害,成為『關鍵』的人物,必有相當的『德行』;以及他老人家所推行的僧伽教育,諸如佛學研究所,以及出版佛教期刊等『教義』的弘揚,來提高僧才的基本素養,這都是他老人家高度的『般若智慧』之展現;更在戒期間嚴格的要求「如理如法」的傳戒活動,以及傳戒後的面對面的「教學輔導」,辦理「結夏安居」,奠定「僧寶」的僧格,這都是非有無量無邊的『願力』不可。我們在仰慕長老對台灣佛教、以及當今全世界佛教的興盛,所做的偉大貢獻,其背後必有『孕育』長老『如是』的『大慈大悲』的生平事蹟,以及其教育主張,以及如何推動僧伽教育的教材教法,先簡要的探討與介紹。
白聖長老是湖北應城人,出生於民國前八年,壽高八十有六,是一位福慧具足的大德。白公長老於民國三十八年二月,洞察時局先機,前後來台三次,接掌台北市南昌街十普寺後,參予安頓劫後佛教工作,投入了中國佛教會,出任理事長長達三十年之久。在台弘化過程中,為整頓日據時代佛教殘落之風氣,特開戒壇,傳戒多次,重建中國佛教莊嚴長遠之規範,白公長老的一生,對中國佛教在台弘化的經過,尤其是對台灣佛教的安定、發展,具有關鍵的角色以及做出很大的貢獻,這都是大家對這位高僧共同的評價。現在我們就逐步的探討:
二、白公長老的修學與弘法歷程:
白公長老的修學與弘法歷程,孕育了他推動僧伽教育的理想與主張,所以我們約略分為幾個階段來介紹:
(一)、初期的修學與弘法:
白公長老年幼時經常生病,而且個性好動。他六歲時入私塾讀書,十歲時因玩耍跌傷右臂,影嚮了右手的功能,使他成為「左撇子」,以後做事、寫字,全靠左手。他的母親自生下他後即常年臥病,他是靠大姐照應長大的。十五歲那年大姐病逝。十六歲,母親棄養,讓他感到人生的無常,後來在聽到九華山 智妙老和尚宣講佛法時,開啟了他老人家有了出家的念頭。十八歲那年,巧遇行腳僧龍岩和尚,就在祗園寺剃度出家。翌年,祗園寺受具足戒之後,他就到心安寺親近智妙老和尚,以後他曾到揚州高旻寺參學,也到五台山禮朝文殊菩薩道場,在江南一代參訪名山大剎,親近當代的很多高僧,前後計有五年。
民國二十年,白公長老掩關於武昌洪山寶通寺,三年之中,禮拜《八十華嚴》,閱經、靜坐、參禪作息有定,三年如一日。二十三年出關。翌年應道源長老之約到漢陽歸元寺,親近圓瑛大師。
白公長老與圓瑛大師的緣份很深,他親近圓瑛大師的時候,大師當時擔任中國佛教會會長,也因圓瑛大師的器重,就任用了白公長老為中國佛教會幹事。從此之後,白公就當代表大師處理中國佛教會的會務,並偶而替圓瑛大師講經,也因而奠定他老人家講經弘法的工作,並繼承了圓瑛大師的傳法,成為七塔寺、鼓山寺法脈的法子,以及臨濟正宗四十一世,及曹洞宗四十七世的法嗣。
一九三七年七月間,日軍侵略中國,上海發生了八一三戰爭。時,圓瑛大師以中國佛教會會長身份,投入抗戰救護的工作,並組織「僧侶救護隊」,成立青年的難民收容所。當時,白公長老任收容所主任。在這八年抗戰期間,白公長老跟隨隨圓瑛大師,投身抗戰的救護工作,到處奔波;而在工作繁忙期間,仍不忘弘法利生,隨緣度化有情。
抗戰結束以後,圓瑛大師創辦了「圓明楞嚴專宗學院」,由白公長老擔任教務主任。翌年,上海市政府委任白聖長老籌備上海佛教會支會的工作,白公長老在會員大會中,被選為常務理事,並代理理事長一職;同時,又被指定為上海靜安寺 監院,主持寺務,對抗黑社會以及共軍對寺產寺物的染指。
(二)、白公長老來台的因緣,與弘法的活動:
民國三十七年,因大陸局勢板蕩。那時,台北市佛教會會長曾普信居士,邀請白公長老來台接任十普寺住持。
大陸撤退時大陸的很多高僧大德,諸如智光大師、南亭老和尚、道源長老等諸位法師,陸續來台,當時大部分的法師都到「十普寺」掛單。同年,台灣的「教難事件」,牽涉到許多諸如慈航法師、律航法師、道源法師以及星雲法師等,都被治安機構拘留,這時的白公長老和東初法師、以及丁俊生居士、李子寬居士等,多方奔走營救,終於使落難者擺脫了牢獄之災。
民國三十九以後,政局較為穩定,白公就在十普寺展開弘法活動,包括打佛七、講經等等。當時的人心惶惶不安,很多人仰賴佛力加持,所以聽經聞法的人很踴躍,白公長老的弘法活動,藉由三寶的滋潤,對於當時的民心士氣之鼓舞與安定,具有相當的貢獻。
民國四十年,白公長老以在大陸期間所接受傳統的佛教的訓練,以及主持靜安寺的經驗,他老人家展開了一系列的「全島弘法行」。有了完整的出家、學佛歷程,也有了修行和弘法的經驗,尤其是白公長老親近圓瑛大師的學佛歷程,奠立了他推動佛教,闡揚佛陀教義於世界各地,孜孜不倦。
民國四十年白公長老於《人生》雜誌發表『我對佛制改革的意見』一文 ,這是白公長老對佛教的主張,他提出了『當下』的興革意見,白公長老將中國佛教傳統的制度,有了非常獨特的看法;尤其,為了改革日據時期所遺留下來的台灣佛教的諸多陋規,如何革除的意見。該刊主編東初法師曾評語說:「本文對宗教制度,生活方式,寺廟財政,僧尼教育,都有所主張,可說為精心創作。」 在白公長老撰寫〈我對佛制改革的意見〉一文中,處處可見其誠敬的宗教情操,實為生平修持佛法言行一貫的獨特風格。而這文中,是有感於清初廢除僧人的「出家考試」制度,以致於大量不懂佛法的出家僧眾充斥;加上他看到台灣佛教受到了日本統治下的影嚮,尤其是受日僧的同化,在日本統治台灣五十年期間,不重戒律已然與傳統佛教的修行方式,出現了變化處處流露出白公長老來台之後,認為光復後的台灣佛教情況,必須授予中國佛教的出家戒法以及佛學教育等,才能摒除日本佛教遺留之陋習,再現大乘佛教的修行風範。的確的,日本統治台灣的五十年間,佛教僧俗不分,比丘、比丘尼雜居,以及僧人律儀散漫,亟需進行整頓。
白公長老在民國四十二年,予台南大仙寺 首次舉辦傳戒法會,白公長老親自擔任開堂師父,由大仙寺 住持開參老和尚任得戒和尚,智光法師任說戒和尚、太滄法師任羯磨和尚、道源法師任教授和尚,戒德法師任陪堂師父。此為台灣光復後第一次傳授三壇大戒,更是佛法傳入台海以來,如法遵式的首次『傳戒』活動。 白公長老來台之後的首次傳戒,可以說是他撰寫〈我對佛制改革的意見〉一文最具代表性的佛教佛制整頓之一,帶給了台灣佛教的全新面貌,更是開啟台灣佛教僧侶之律儀生活。
白公長老展開的傳戒法會,是一場現代化的革新,最主要是要清除日式的佛教遺風,恢復漢傳佛教的戒律傳統,而這個重要的開壇傳戒。白公長老曾著有《大仙寺 開堂記》一文:文中白公長老曾說:「我被派任開堂之職,負責籌劃一切事直,在這一次戒期中,我存捨己為人的心願,以大公無私的態度,用大刀濶斧的手段,革除本省許多不良習慣,並將大陸傳戒的流弊、與戒期中,許多不合理的陃習,我也改掉不少。」 從白公長老的回憶來看,他來台之後,為整頓佛教的遺風,白公長老全力以赴的用心完成這項具有歷史性的任務,這也是白公長老將中國佛教正統的律制生活,在台灣佛教發展中紥根成長的轉捩點。
大仙寺 傳戒之後,又於獅頭山 元光寺 第二次開壇傳戒;接著,又於民國四十四年三月在台北十普寺舉行第三次開壇傳戒。有了正式的僧侶之後,他老人家並於民國四十四年四月,帶領新戒及前二屆戒子等人,至新竹獅頭山 海會寺『結夏安居』,帶給了台灣佛教重視戒行的生活。白公長老在台開壇傳戒,舉行『結夏安居』,還是要仰賴長年不斷的永續經營,所以他老人家也經常訪問各地的戒子,給予修行上的諮詢。這對提昇僧人的素質,養成良好的修行道風,幫助很大。
(三)、擔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,領導中國佛教的發展:
除了傳戒法會之外,嚴淨台灣毗尼,弘範三界,提昇僧人的僧格之外;尤其是他於民國四十九年九月當選中國佛教會理事長,領導中國佛教的發展,貢獻更為卓越。他在擔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時,立即在空軍廣播電台宣示「今日的中國佛教」發展的重點是:「中國佛教會的工作,在著重弘揚佛法。辦理文化教育和慈善公益的事業……如在弘揚佛法方面,我們打算在佛誕節前後,舉行隆重普遍的弘揚工作,在文化教育方面,我們打算創辦一所佛教大學,初步設立三所學院。此外,我們要增多大專學生研究佛學獎學金名額,在慈善公益方面,我們打算創辦教療養院,佛教養老堂,和佛教慈幼院等的事業。」可見,白公長老擔任理事長時,很明確的指出「中國佛教會」有三方面重要的發展面向,而這三個工作對當時台灣佛教的影嚮與貢獻,約有如下:
(1)、在弘揚佛法方面的活動:
白公接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後,首先創辦了中佛會刊《中國佛教》傳播法音教義,負起佛教對於重建社會價值的社會教育。《中國佛教》月刊至今還是由在發行,可說是很完整的記錄了台灣佛教發展的概況,具有重要的弘化力量。
長老又於民國五十四年十一月五日,於台北中山堂 舉行第一屆世界華僧代表大會,會中決議成立了「世界佛教華僧大會」,設置常設機構,膺選為主席。根據白公長老在成立大會上的致詞說:「佛教融合了中華民族的固有道德,經過我們歷代先賢的發揚光大,而為中國文化樹立了一座光明的燈塔。又,輾轉傳到日本、韓國、越南,以及其他的國家,為人類帶來了和平幸福。可是,不幸得很,我們大陸從民國卅八年起,一直被共匪竊踞著,十六年來,佛教在中國大陸,遭受到殘酷的鬪爭和迫害……我們為了維護人民對佛教的信仰,我們為解救受苦受難的億萬教胞,一致奮起,加強團結,在世界上每一個地方弘揚大乘佛法,發揚中國的文化。」白公長老的致詞,充份展現了護國衛教的精神,他也為了佛教能在世界各地闡揚教義,推動中國文化,使全世界成為佛教道場,可見得白公長老以「先入世,然後出世」的精神。「世界佛教華僧會」是由白公長老親自領導所成立的佛教組織,這是他一生弘揚大乘佛法的最佳典範。同時,白公長老還以身作則帶領中國佛教會四眾弟子,調和政教,參加各種的國際間的佛教活動,增進友誼,推動世界佛教組織,成立「中國佛教訪問團」,訪問泰國、印度、錫蘭、尼泊爾、新加坡 、馬來西亞、菲律賓、日本、韓國等。訪問教界耆宿 。在白公長老極力奔忙,弘揚教義,更被推為「世界佛教僧伽會」會長,在白公長老帶領台灣佛教,走入國際,當前的台灣佛教,能走向國際化,白公長老的影嚮與貢獻不可忽視。
(2)、在文化教育方面的活動:
白公長老一生修行推動僧伽教育為己任,他於民國四十六年初,接管潮州街圓通閣,而後更名為「圓通別苑」,開辦尼眾佛學院,招收出家尼眾,施以教理教戒。同年又在十普寺創辦「中國佛教三藏學院」白公自任院長,培育佛教僧才。白公也親自教授《楞嚴經》、《法華經》、《大乘起信論》等大乘經論,注重戒行的生活。民國四十九年白公又接任臨濟寺住持,又在臨濟寺創辦「中國佛教研究院」,以培養高級的弘法人才。白公長老一生為僧伽教育,投入許多的力量,他親近講學授課,帶領學子朝夕念誦,坐禪、開示法要,尤其對叢林規範的教導非常的重視,這是白公為永續中國佛教正統之法脈,全心全力的負出,他的精神更值得當代僧青年學習的模範。
(3)、在慈善公益方面的活動:
白公長老一生弘法度眾,從大陸來到台灣,擔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三十年期間,他傳戒二十多次,成就戒子萬餘人,每於戒期圓滿之日,親自率領新戒托缽行化,賑濟貧苦的眾生。他經堂將信眾的供養的錢財,舉辦公益事業。如捐助籌備玄奘大學基金一千萬元,捐助曉雲法師創辦華梵大學 一百萬元。對醫院、學校、救濟機構等也經常捐助。蔣中正總統曾頒發「華夏一等獎章」以示欽敬。
總之,白公長老秉持大乘佛教的精神,不論是在弘揚教義,或者是提升佛教文化、佛教教育的工作,乃至慈善公益等各方面,都能立即拿出契合當時社會的需要,以及佛教永續發展的具體方針。在白公長老長年領導下的中國佛教會,護國衛教,提高了台灣佛教的地位;尤其,他老人家率領了訪問團參加國際僧伽活動,這份將中國佛教的命脈,延續在世界的佛教界之弘化,本文試著剖析長老的僧伽教育思想,尤其在全世界人口面臨少子化、多元化的今日社會,白聖長老的僧伽教育思想,是值得我們深思的,簡要分析如次。
三、白聖長老的教育思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