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說華嚴經第六十二講
大方廣佛華嚴經疏鈔第二一三講 楊永慶
ㄧ、前言:
上一講談到世主妙嚴品中之「教起因緣分」之七,也就是「稱楊讚德」,我們已經介紹到「所謂妙燄海大自在天王,得法界虛空界寂靜方便力解脫門。」等十尊天王的各各解脫門,從離二取相,能益自他之解脫門開始,到名相解脫、無相解脫、業障解脫、悲障解脫,以及慈障解脫、觀義解脫到法身解脫,智身解脫。而「清淨功德眼天王,得知一切法不生不滅不來不去,無功用行解脫門」。則是自共相解脫,所謂「自共相解脫」,就遍計的角度來說,就緣起性的角度來說,從圓成性的角度來說到通就三性混融的角度來說,以及四句融合為一的角度來說,這樣一層一層的深入,才能真正的斷除無始劫以來之微細惑。
接著我們要回到佛德,讓本經的經文能夠看了更容易體會,我就採取『鳳娥師姐』多年的協助、整理,並將李長者的合論,都納入詮釋本經的經義。從這一講起,我們就使用鳳娥師姐賢伉儷細心整理的圖解,來加上我的一些贅言,成為講義。其中如有不圓滿的,那是我該負全部責任的;容易讀懂、讀通,這都是鳳娥師姐的智慧,我也要在這裡代表大家,感恩他們賢伉儷辛勞的蒐集、整理以及智慧的結晶。
我們就先看這一部份:
二、經文、疏鈔及合論:
爾時妙燄海天王承佛威力,普觀一切自在天眾,而說頌言:
己二、上首說偈讚中二︰庚一、先彰「說」儀,今初、【焰海】是當「眾」上首,仰「承佛」「力」,為「眾」生心。十地論云:「承佛力者,顯無我慢;普觀十方,示無偏心。」今「觀」己「眾」,通、局小異耳。
疏︰然「頌總有四種︰一、名阿耨窣覩婆頌,此不問長行與偈,但數字滿三十二即為一偈。
二、名伽陀,此云『諷頌』,或名『不頌頌』,不頌長行故;或名『直頌』,謂直以偈說法故。三、名祇夜,此云『應頌』。
四、名嗢馱南,此云『集施頌』,謂以少言攝集多義,施他誦持故。」今此即「伽陀」「頌」也。下皆準之。為何意故經多立「頌」?略有八義︰
一,「少」「字」「攝」「多義」故,
二、諸讚歎者「多」以「偈」「頌」故,
三、為鈍根重「說」故,
四、為後來之徒故,
五、隨意樂故,
六、易受「持」故,
七、增明前說故,
八、「長行」未說故。今此正唯前二,義兼五、六。
鈔:疏【十地論云:『承佛力』】等者,「論」但云:「示無我慢,無偏心故。」昔人或將通配二句,疏意以別配為正,故便配之。
三、解釋與消文:
(1)、解釋:
所謂『頌』,在印度有四種,清涼大師已經幫我們做說明,其中「祇夜」,是十二部經之一。又稱作岐夜、祇夜經。其意為詩歌或是歌詠,舊譯為重頌,清涼大師譯為應頌。但要留意的是「但數字滿三十二,即為一偈」,也就是有三十二個音節的,即稱為『一偈』,這樣各位就瞭解金剛經上說「四句偈」,指的就是很簡短的『偈頌』,能詮釋金剛經要義的,就是「四句偈」。而使用「頌」的時機,清涼大師也幫我們做歸納了八類,這裡就不重複。
(2)、消文:
這句「爾時妙燄海天王承佛威力,普觀一切自在天眾,而說頌言:」也就是當機的【妙焰海】上首天王,承佛的威神之力,普觀『十地』菩薩所示現的一切自在天眾,而以歌詠、重頌的讚頌方式,來讚嘆佛德。
四、經文、疏鈔及合論:
佛身普遍諸大會
充滿法界無窮盡
寂滅無性不可取
為救世間而出現庚二、後明正「說」。正「說」中,十偈次第各一法門。結集取此以為長行,非此「頌」前也。然此中長行與偈有多不同,謂偈字則定,長行多少不同;而長行則約「天」得法,偈中即是歎「佛」。此必然也。若二文互望,或因、果之殊,或體、用有別,或互相影略,或難、易更陳,或法、喻不同,或能、所遞舉,故傳授者善消息之。二文相映,於義易了。
如來法王出世間
能然照世妙法燈
境界無邊亦無盡
此自在名之所證疏︰二中初句是上「自在」,佛為「法王」於「法」「自在」故;次句觀也;第三句普也;後句結「法」屬人,為他說故。然其結「名」,義同「法」門。恐繁,不配,他皆倣此。
佛不思議離分別
了相十方無所有
為世廣開清淨道
如是淨眼能觀見 疏︰三中初句無功用也,「不思議」是標,「離分別」是釋;次句即不生等,「相」即生等,「無」即不義;第三句即行也。長行約要先知法無生,方得成無功用;偈則要無「分別」,方能見法無生。內證與外用同時,所以二文前後。
如來智慧無邊際
一切世間莫能測
永滅眾生癡暗心
大慧入此深安住疏︰四中初句明廣;
次句明深――即上「智慧」海也――;
第三句自見法實,故能令物不迷事理。
如來功德不思議
眾生見者煩惱滅
普使世間獲安樂
不動自在天能見疏︰五中初句方便定也,
次二句與「安樂」也。
眾生癡暗常迷覆
如來為說寂靜法
是則照世智慧燈
妙眼能知此方便疏︰六中初句即前「癡暗」,謂長「迷」妄境,鎮「覆」真心也;次句即令觀「寂靜」;
次句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,是前滅義。
鈔:疏【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】者,即涅槃二十一、南經十九,高貴德王菩薩品︰「因瑠璃光菩薩欲來放光,」「佛問文殊。」「文殊」初入第一義,答云:「世尊!如是光明,名為智慧。智慧者即是常住,常住之法無有因緣,云何佛問:『何因緣故,有是光明?』」廣說「無」「因緣」竟。末後云:「世尊!亦有因緣,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燈。」今略義引耳。
如來清淨妙色身
普現十方無有比
此身無性無依處
善思惟天所觀察疏︰七中初二句即善入無邊境,無邊境即所應「處」也。「無有比」,善也。
次句「無性」者,感而應故;「無依」者,「思」念寂故。由此能令物不造業。
如來音聲無限礙
堪受化者靡不聞
而佛寂然恆不動
此樂智天之解脫疏︰八中初二句即普往十方說法,
次一句即「不動」無依。
寂靜解脫天人主
十方無處不現前
光明照耀滿世間
此無礙法嚴幢見 疏︰九中初句即入「寂靜」境,
次二句即普「現」「光明」。
佛於無邊大劫海
為眾生故求菩提
種種神通化一切
名稱光天悟斯法疏︰十中初十一字,即「無邊」境為所緣,
「求菩提」,即自所悟處;
次句既緣其境,必起「通化」。前文略耳。
合論:於此十行頌中,有其二義:一、一行頌,純歎佛德,二、九行頌,皆三句歎佛,一句自歎與佛同知。已下例然,唯普賢少異,前已敘意訖。
七、解釋與消文:
(1)、解釋:
1、「如來法王出世間,能然照世妙法燈;境界無邊亦無盡,此自在名之所證」這句,清涼大師說是上「自在」,佛為「法王」,於「法」當然「自在」。而「佛不思議離分別,了相十方無所有;為世廣開清淨道,如是淨眼能觀見。」這句指的是『觀』;而第三句指的是『普』,所以經文說:「如來智慧無邊際,一切世間莫能測;永滅眾生癡暗心,大慧入此深安住。」而「如來法王出世間,能然照世妙法燈;境界無邊亦無盡,此自在名之所證」這句,指的是無功用行,是要標出「不思議」,也就是要詮釋「離分別」;詮釋『不生』等,「相」即生等,「無」即不義。第三句「佛不思議離分別,了相十方無所有;為世廣開清淨道,如是淨眼能觀見。」即是『行』也。長行是從先知法無生,方得成無功用;偈則要無「分別」,方能見法無生。如此內證與外用同時,所以二文前後。同時大家從這中間,可以看出初句是明廣;次句明深――即上「智慧」海也――;第三句則自見法實,故能令物不迷事理。
2、「如來功德不思議,眾生見者煩惱滅;普使世間獲安樂,不動自在天能見。」如來示現在華嚴會上,功德不思議,如如不動,普令「見者煩惱滅」,說的是方便定,這是佛給予眾生與「安樂」也。
3、「眾生癡暗常迷覆,如來為說寂靜法;是則照世智慧燈,妙眼能知此方便。」眾生之「癡暗」,是無始劫以來,輪迴習性所以長「迷」妄境,以致於鎮「覆」真心。令眾生觀「寂靜」所謂【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】這句,是出自涅槃二十一、南經十九,高貴德王菩薩品(涅槃經有南北二本,北本為四十卷,有十三品;南本為三十六卷本,二十五品。)︰「因瑠璃光菩薩欲來放光,」「佛問文殊。」「文殊」初入第一義,答云:「世尊!如是光明,名為智慧。智慧者即是常住,常住之法無有因緣,云何佛問:『何因緣故,有是光明?』」廣說「無」「因緣」竟。末後云:「世尊!亦有因緣,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燈。」這就是略義引耳。
4、「如來清淨妙色身,普現十方無有比;此身無性無依處,善思惟天所觀察。」也就是清涼大師說的善入無邊境,無邊境即所應「處」也。所謂「無有比」,善也。「無性」者,感而應故;「無依」者,「思」念寂故。由此能令物不造業。如此因滅無明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,是前滅義。
5、「如來音聲無限礙,堪受化者靡不聞;而佛寂然恆不動,此樂智天之解脫。」這是指普往十方說法,但即「不動」無依,而堪受化者靡不聞。
6、「寂靜解脫天人主,十方無處不現前;光明照耀滿世間,此無礙法嚴幢見。」初句「寂靜解脫天人主」即是入「寂靜」境,次二句即普「現」「光明」,滋潤一切情與無情。
7、「佛於無邊大劫海,為眾生故求菩提;種種神通化一切,名稱光天悟斯法。」即是以「無邊」境,為所緣,「求菩提」,也即是自所悟處;「種種神通化一切,名稱光天悟斯法。」也就是既緣其境,必起「通化」。
8、合論上說:於此十行頌中,含有其中二層意義:一是第一行的讚頌,也就是「如來法王出世間,能然照世妙法燈;境界無邊亦無盡,此自在名之所證」這句,是純歎佛德;而第二句的「讚頌」以下的九行頌,都是前三句歎佛,後一句則是自歎與佛同知。以下例然,唯普賢菩薩的「讚頌」少有差別,前面已經說過,不再贅述。
(2)、消文:
這一段「如來法王出世間,能然照世妙法燈;境界無邊亦無盡,此自在名之所證。」是純然的讚嘆佛德,如來法王成道,坐於菩提樹下,示現在這世間開講「華嚴大法」,點亮十法界的「妙法燈」,也就是不忍眾生為五蘊假身所障礙,『以身作則』,要我們以根本智,「照見五蘊皆空」,讓無量無邊的眾生都證得『自在』。要證得『自在』,必須一如「佛不思議離分別,了相十方無所有;為世廣開清淨道,如是淨眼能觀見。」的起『觀』,也就是時地菩薩都是能以「淨眼」『觀』宇宙人生的實相。如何起『觀』?要學佛陀的「佛不思議離分別,了相十方無所有;為世廣開清淨道,如是淨眼能觀見。」能觀見,即是『行』也。長行是從先知法無生,方得成無功用;偈則要無「分別」,方能見法無生。如此內證、與外用同時,所以二文前後。同時大家從這中間,可以看出佛德是明廣;還要明深,這才是上「智慧」海;能普觀,又能觀見,這才自見法實,見所有相,了知都是『虛妄』,故能令物不迷事理,所以說「如來智慧無邊際,一切世間莫能測;永滅眾生癡暗心,大慧入此深安住。」那如來的示現,目的無他離苦得樂,轉迷成悟,所以讚頌說:「如來功德不思議,眾生見者煩惱滅;普使世間獲安樂,不動自在天能見。」
眾生「無明緣行、行緣識……」如此輪迴,根本原因是「癡暗」,也就是長「迷」於五欲六塵的妄境,這都是「五蘊假身」鎮「覆」了我們的真心『佛性』。如何起『觀』?心經告訴我們:「照見五蘊皆空」,令觀「寂靜」,從『因』滅『無明』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,所以說「眾生癡暗常迷覆,如來為說寂靜法;是則照世智慧燈,妙眼能知此方便。」要觀見,善入無邊境,這才是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」,也就是金剛經教導我們的:「修一切善,離一切相」,如此無邊境即所應「處」,這才是方便也。所謂「無有比」,也就是善也。「無性」者,感而應故;「無依」者,「思」念寂故。這樣自然能令物不造業,所以說:「如來清淨妙色身,普現十方無有比;此身無性無依處,善思惟天所觀察。」而要眾生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」,必須實施教學,世俗的教育如此,佛陀的教育更是如此,所以:「如來音聲無限礙,堪受化者靡不聞;而佛寂然恆不動,此樂智天之解脫。」佛在定中說法,說而無說,無說而說,只要緣成熟,堪受化者靡不聞。
總之,「寂靜解脫天人主」即是入「寂靜」境,而且普「現」「光明」,來講經說法,度化一切情與無情,這就是:「寂靜解脫天人主,十方無處不現前;光明照耀滿世間,此無礙法嚴幢見。」講經說法,化導眾生一如:「佛於無邊大劫海,為眾生故求菩提;種種神通化一切,名稱光天悟斯法」永遠是這樣的學不厭,教不倦,但求眾生都發菩提心,早成佛道。
八、結語:
合論上說得好,於此十行偈頌中,含有其中二層意義:一是第一行的讚頌,也就是「如來法王出世間,能然照世妙法燈;境界無邊亦無盡,此自在名之所證」這句,是純歎佛德,也就是「眾生都有如來智慧德相」,如今因為「五蘊假身」鎮「覆」了我們的真心『佛性』,今天只要如法修行,『心識』轉換,就轉迷成悟,與佛無二無別。如何修行,先從『觀心』起『觀』,如何起『觀』?心經告訴我們:「照見五蘊皆空」,令觀「寂靜」,從『因』滅『無明』,則得熾然三菩提明。而第二句的「讚頌」以下的九行頌,都是前三句歎佛,後一句則是自歎與佛同知;歎佛,是了知自己的佛性,自歎與佛同知,則是已經修證的法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