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說華嚴經第五十三講

 大方廣佛華嚴經疏鈔第二０四講    楊永慶

一、前言：

 上次我們談到「兜率陀天王」，『兜率陀』是梵語，翻成中國話是「喜足」，也就是歡喜知足，更是代表菩薩登地的第三之『發光地』。佛在經上說諸佛如來示現作佛之前，也就是菩薩最後身（等覺菩薩）所住的「兜率陀天王」，其中兜率內院，我們常說成等覺菩薩，都是常住在這一層天中，教化眾生，修喜足之行，因此『兜率陀』稱為「喜足」就是這樣翻來的。我們本師一一釋迦牟尼佛，當年在世所示現的是日中一食，樹下盤腿打坐，就能夠恢復疲勞，休息、休息就又去遊化，所以樹下不二宿，如此三衣一缽，就知足了。每天遇到一些在家、出家的學生，跟他們講經說法，幫助他們解決疑難，離苦得樂；令他們覺悟宇宙人生的真相，不分別、執著佛就很歡喜了，這就是「喜足」。所以「喜足」並不是生活很優裕，事事都能夠稱心如意，因此清涼大師的註解才會說，得少少的意悅，那就是喜；一切都能放下，都能夠不希求，就是知足；知足，也就是我們說的「人道無求品自高」，這時的根本智自然起作用，所以稱『發光地』。可見，喜悅是建立在心地清淨、慈悲，才能常生歡喜心，這就是『發光地』我們接著看下去：

二、經文：

復有無量化樂天王，所謂：善變化天王、寂靜音光明天王、變化力光明天王、莊嚴主天王、念光天王、最上雲音天王、眾妙最勝光天王、妙髻光明天王、成就喜慧天王、華光髻天王、普見十方天王――如是等而為上首。其數無量，皆勤調伏一切眾生，令得解脫。

三、我們先看清涼大師的註解：

疏：六、「化樂天王」，論云：「樂自變化，作諸樂具以自娛樂。」又但受「自」所「化樂」，不犯他故，名為「善」「化」也。「變」謂轉「變」，轉粗為「妙」；「化」謂「化」現，無而忽有。德中以出世「化」，故「得解脫」。

 經文的第六，要談的是「化樂天王」，根據佛地論五上說：『樂變化天，樂自變化，作諸樂具以自娛樂。』也就是思衣得衣，思食得食，立刻能自行以神通變現出來，而且想要的，都是自己可以變化出來。又，但受「自」己所變現出來之「化樂」，不犯他故，所以名為「善」「化」。所謂「變」，指的是轉「變」，轉粗為「妙」；而「化」也就是「化」現的意思，無而忽有，這就是化現。德號中，以出世間之「化」現，故「得解脫」。

四、討論：

（一）、標數列類：

復有無量「化樂天王」。

 這一句是舉數標類，數量我們在經文中看得很清楚，那是無量，類別是化樂天。所謂「化樂天」，梵名 Nirmarati-deva，音譯作尼摩羅天、維那羅泥天。翻成中文稱化自在天，或是化自樂天，有時也稱做不憍樂天、樂無慢天、無貢高天、樂變化天，這都是從他的意思來命名的。屬於欲界六天中之第五天，其上為他化自在天，下為兜率天。此天之人，自化五塵（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）等，而自娛樂，故稱化自樂。以人間八百歲為一日夜，壽長八千歲，身長八由旬，身具常光，男女互相熟視，或相向而笑，即能生育，其子，自男女膝上化生，甫生即大如人間十二歲之孩童。與夜摩天、兜率天、他化自在天等，俱以長壽、端正、多樂三事，勝過我們閻浮提的世間。所以大智度論卷第九說：「化自樂者，自化五塵而自娛樂，故言化自樂。」而上次講義已經說過，兜率陀天是欲界第四層天，所以化樂天是欲界第五層，清涼大師的註解已經說了，這一層天人，所有一切受用都能夠自己變化，不需要求助於別人，因為自己能夠變現，日常生活中的一切物質享受，所以「化樂天」也稱之為「善化」。在修行上「化樂天王」，是表四地一一「焰慧地」的菩薩。經文中也為我們列了十位上首天王，這十位上首，各位要留意其實它是顯示四地菩薩的智慧德能。所謂：

（1）、『善變化天王』。

 「善變化」的變化，指的是能量與質量的轉變。『善』，則是善巧。我們讀佛經，知道「天人」的生活，思衣得衣，思食得食，立刻能自行以「神通」變現出百寶的、美妙的食品來，而且想要的，都是自己可以「立刻」變出來。根據歷史的敘述，過去的帝王每一餐飯菜，都是「色香味」俱全，也要符合皇帝的養生等一百道菜，而且一百道菜還得天天變化，有時皇帝興致來潮，臨時要吃甚麼蔬果野味，也要立刻變出來，可見當時能成為皇上的御廚，那在飲食的烹調上，一定要「善變化」的。這些是現有的食材，以人工調味、煎煮炒炸等「緣起」的結果而已。可是，『善變化天王』的變化，指的是能量、與質量的轉變，都要顧及到。例如思衣得衣，思食得食，並不必要「請」廚師去料理，只要一起心動念，這些飲食、珍寶的餐具，就裝著您想要的美食擺在面前，供您享用，這些食物器皿從何而來，用現代的科學來說，是空氣中的能量轉為質量，現在的科學還做不到，但市面上曾有一本書一一大師在喜馬拉雅山上，就曾經記錄過一位大師檢了幾塊石頭，在鼎中煮了煮，立刻變現出美味的食物來；等到不想吃的時候，這些東西就沒有，也不要收拾、清洗碗筷，更不要擦桌子，因為這些器皿立刻從質量轉為能量。其實能變的、能現的，是我們自己的真如本性，一真法界、十法界依正莊嚴，是所現、所變的，這就是佛告訴我們的：「心能現，識能變」。而欲界這些天人，他們修的是上品十善業道，再加上未到定，才能夠生到欲界上面這四層天，所以，他們的神通屬於修得，也是報得，兩個意思都有。但夜摩天、兜率天的天人定功較少，要到化樂天才變化隨意。可見，兜率、夜摩雖能「變化」，卻沒能這麼自在的可以將「能量」與「質量」，沒有他們這樣的隨意的「善變化」，所以特別說第五天善變化天。想想看，我們每個人從早到晚，起心動念，真的是千變萬化，但我們的變化不善，那就是「五戒十善」沒修好，如果日常生活中，言行舉止能夠真正的與善相應，這變化就『善』了，有了功夫自然一如『善變化天王』可以將「能量」與「質量」自在的轉化。所以經文中說，『善變化天王』得開示「一切業變化」『力』解脫門，道理在此。

（2）、『寂靜音光明天王』。

 「寂靜音」這德號，我們在談到「寂靜光」中談到寂滅忍所出現的「智慧」，所以「寂靜音光明天王」中的寂靜音，一如後面的「寂靜光明」之智慧，都是修行達到「寂滅忍」才能散發出來的「音聲」，才是寂靜音。佛在《楞嚴經》上告訴我們，音聲是由動靜二相所發，但我們凡夫只知道動能夠發音，卻不知道靜音之殊勝，靜要寂靜，這時「淨極光通達」，才是最殊勝的音聲。所謂「光通」是「照見五蘊皆空」，智慧現前才能「光通」。可見，真實智慧要現前，是要靠「行深般若般羅密多時」。金剛經說的好：「凡所有相，皆是虛妄」，「一切有為法，如夢幻泡影」，一旦徹底覺悟，我們的人生才能與諸佛菩薩一樣，得『大自在』。經文上說：『寂靜音光明天王，得捨離一切攀緣解脫門。』所謂「捨離」，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放下，也就是要放下攀緣的心，所以清涼大師用這「攀取緣慮」來詮釋『捨攀緣』，才能夠「心境無得」。心經上一直強調『無智亦無得』，以『無所得故，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』。可是想想我自己，攀取緣慮的心很堅固，念念不忘家庭事業，學佛之後，也是念念不忘寫講義教學，所以今天寫這『寂靜音光明天王』越寫越慚愧。道家的一部『清靜經』說：『常應常清靜』，如此「為而不有」，放下四相，放下四見，一如金剛經上說的：『修一切善，離一切相』，這是我的根本功課。

（3）、『變化力光明天王』。

 記得談到「善變化天王」時，「善變化」也叫善化。這裡談到『力』，指的是有效力，能真正的幫助眾生離苦得樂，這才是『力』。而這『力』，是從般若智慧所起用的。我們知道諸佛菩薩的神通變化，絕不是自己隨心所欲，而是眾生有感，才會「感應道交」。也就是說眾生有感，「法爾有應」，自自然然因慈悲而應，而這應，就要『契機契機契理契理』而有「神通」變化。可見這「神通」變化是基於般若智慧而起用。因此經文上的讚頌上說：「佛於劫海修諸行，為滅世間痴暗惑；是故清淨最照明，此是力光心所悟。」而『變化力光明天王』所證得的法，是：「普滅一切眾生痴暗心令智慧圓滿」。佛為了滅世間痴暗惑，所以修行的時間是『於劫海修諸行』，可見天王給我們很大的一個啟示，那就是修行是要長時間的累積，要有耐心、有恆心、有毅力，才能夠成就。因此，諸佛如來，『於劫海修諸行』，這「海」是比喻，比喻一如海一樣深不可測的長時薰修，才能有所成就。成了佛之後，還要示現修行的樣子，來度眾生，拿自己做『榜樣』給別人看，所以說『是故清淨最照明』。最照明是後得智，這一句，也就是說在日常的生活中，要過高度清淨與智慧的生活。這是變化力光明天王他所悟入的，他用這個方法證得的，這就是『變化力光明天王』。

（4）、『莊嚴主天王』。

莊嚴，我們上次已經說過，佛有兩大莊嚴，一是福德莊嚴，一是智慧莊嚴這些各位都已經知道。所以莊嚴的意思，是潛能全部的開發，一切能力，都和諧美好的成長。我們雖然懂得這個意思，可是要做到，卻不容易，因為我們總是顧此失彼，盲點很多。「莊嚴主」就是能將一切做得圓滿，使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成為眾生最好的模樣，這才是「莊嚴主」。經文上說：「莊嚴主天王，得示現無邊悅意聲解脫門。」所謂『無邊悅意聲』，清涼大師的註解上說：「梵聲微妙，故云悅意。應遍十方，故云無邊」。根據《法苑珠林》卷三十六引了《梵摩喻經》說︰「如來說法聲有八種︰一、最好聲，二、易了聲，三、柔軟聲，四、和週聲，五、尊慧聲，六、不誤聲，七、深妙聲，八、不女聲。言不漏闕，無得其短者。」此外《大智度論》卷四也說，佛之梵音，具有五種清淨的特質︰「一、甚深如雷，二、清徹遠播，聞而悅樂，三、入心敬愛，四、諦了易解，五、聽者無厭」。以上這些音聲特質，乃是佛於因位時，無量世中不惡口、說實言、美語、教善語、不謗正法等，所感得之妙相。可見，『無邊悅意聲』能令聞者，隨其根性，以柔軟聲，和週聲，深妙聲，而得利益。。如此，皆生善心，而無雜亂，大、小，權、實皆能諦解，斷惑消疑，常愛樂欲聞，這就是『莊嚴主天王』。

（5）、『念光天王』。

「光」是智慧，「念光」是心中充滿著智慧，我們常說「轉煩惱成菩提」，那就是念光。佛在《雜阿含》第（五五四）經中教導我們：念佛、念法、念僧，念天、念戒、念施等六念，經文上說：「……當念佛功德。此如來．應．等正覺．明行足．善逝．世間解．無上士．調御丈夫．天人師．佛．世尊。念法功德。於世尊正法．律現法離諸熱惱。非時通達。緣自覺悟。念僧功德。善向．正向．直向．等向。修隨順行。謂向須陀洹．得須陀洹。向斯陀含．得斯陀含。向阿那含．得阿那含。向阿羅漢．得阿羅漢。如是四雙八士。是名世尊弟子僧。具足戒．定．慧．解脫．解脫知見。供養．恭敬．尊重之處。堪為世間無上福田。念戒功德。自持正戒。不毀不缺。不斷不壞。非盜取戒．究竟戒．可讚歎戒．梵行戒．不憎惡戒。念施功德。自念布施。心自欣慶。捨除慳貪。雖在居家。解脫心施．常施．樂施．具足施．平等施。念天功德。念四王天．三十三天．夜摩天．兜率陀天．化樂天．他化自在天。清淨信戒。於此命終。生彼天中。……」經中教導我們這六念，都是起動「光明智慧」的意思。可見，念念增長我們的智慧，帶來內心清淨光明，這就是『念光』，這就是『念光天王』。所以『念光天王』證得的法門是：「了知一切佛無盡福德相解脫門」，

（6）、『最上雲音天王』。

 「最上雲音」，指的是音聲最高，高達虛空雲中，所以得名。偈誦上說：「最上雲音天王，得普知過去一切劫成壞次第解脫門。」「普知過去一切劫」，這是說宿命通。經上說的『過去一切劫』這句，指的是時間很長，佛門中說的「劫」有「增劫」、「減劫」，一個「增劫」、「減劫」，才叫一個「小劫」，二十個「小劫」叫一個「中劫」，四個「中劫」是一個「大劫」。「普知過去一切劫」，也就是過去無始劫以來的成、住、壞、空，都能了了分明。所以經文說：「三世所有無量劫，如其成敗種種相；佛一毛孔皆能現，最上雲音所了知。」『如其成敗種種相』的「成」，是宇宙世界之形成，「敗」，是世界的毀滅。有成，就有滅；有生，當然也就有滅；生滅的現象本是無常的，這才是事實真相。也就是說，生滅現象是相續的，生會變成滅，滅又變成生，生滅永遠在循環，這個循環相續不空。我們想想，我們的念頭，前念才滅，後念就生了。生滅的念頭，是成住壞空的根源，如果我們的念頭沒有了，那就是永嘉大師所說的「覺後空空無大千」，這個現象就沒有了。只要有念頭，就會有這個現象，所以才說「一切法從心想生」，心想是能生，一切法是所生。我們如能明瞭、通達這道理，就知道我們生活環境、虛空法界，確實我們自己可以『自在』。縱然五濁惡世，濁惡到了極處，也是我們自己心裡變現出來的。能如此，這就是『最上雲音天王』。

（7）、『眾妙最勝光天王』。

 「眾妙」的眾，是數量眾多；妙，是作用不可思議，也就是諸法無有一法不妙。「最勝光」，指的是最殊勝的光明，也就是諸法是與自性的性德相應，所以說諸法都是從自性的般若智光起用，這是最勝光。世出世間一切諸法，本來就是與自性般若光明相應，可惜的是我們都受限於「五蘊身心的作用」，所以我們都見不到。當我們六根面對六塵，不再被五蘊障礙，以「自性的般若智光」來改變外面的境界，而不感情用事，那就跟佛菩薩們的神通沒有兩樣，這就是佛在「金剛經」上告訴我們的：「若能轉境，則同如來」。轉境，就是了知「緣起性空」，懂得經營「好因、好緣」，來「修一切善」，改變外面的環境，能如此，那我們跟如來就無二、無別了。由此可知，起心動念，老是妄想、分別、執著，那是情緒；我們起心動念，改變自己的思維，不讓感情作用氾濫，善用「眾妙最勝光」的般若智慧起用，那才是『覺』。所以經文上說：「眾妙最勝光天王(勝光天王)，得開悟一切眾生智解脫門」。世出世間的一切諸法，生活中所有的境界，都是「緣起性空」的緣生之法，如能「照見五蘊皆空」，經常以清淨心面對一切人事物，這就是『大自在』了，宗門說的開悟，教下談的圓解，這就是『眾妙最勝光天王』。

（8）、『妙髻光明天王』。

 『妙』，剛剛說了，是作用不可思議；『髻』，也經常說的是高顯的意思，『妙髻光明』指的是自性的般若光明，高高的彰顯出作用不可思議。簡單的說是表一切諸法，無有一法不稱性，那從自性的性德所彰顯的智慧，才是至高無上，一如髮髻一樣，在我們一個人頭上最高的位置上。經文上說：「妙髻天王，得舒光疾滿十方虛空界解脫門。」也就是『妙髻光明天王』所證得的法是『疾滿十方虛空界』，所謂「疾」，迅速；「滿」，是圓滿的意思。「舒光」，指的是自性的般若光明，「十方虛空界解脫門」，指的是一切法都得「解脫」，「解脫知見」了，也就是圓滿了究竟的如來果位。可見，我們為人處事不能感情用事，一定要善用『舒光』，這個稱性之光，也就是我們自性本具的般若智慧光明。這根本智的般若之光，是一切眾生個個具足，不但具足，還是圓滿的具足的。但是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，雖是具足，卻不起作用，只因五蘊身心將這個光障礙了。清涼大師告訴我們，理無礙，事無礙，理事無礙，事事無礙；可是我們卻是因迷惑、顛倒，處處都給障礙住了，所以要認知妄想、分別、執著，給放下；這樣，我們自性本具的般若光明的德能，就『疾』『滿十方虛空界』，這就是『妙髻光明天王』。

（9）、『成就喜慧天王』。

 「成就」，我們說過多次，普賢行有了績效，六度萬行造就了佛果。「喜慧」，指的是佛門常說的「常生歡喜心」，歡喜是慈悲與智慧的流露，有了「慈悲與智慧」這是睿智與愛心的自然的流露。一般人的愛心，如果是從『情』生的，不能叫成就，因為「感情」是無常的，會受到「緣起」的生滅，愛會變成恨，喜會變成惱，那無法叫成就。要成就，是要有『金剛般若智慧』的，『金剛』就沒有成住壞空，所以永遠不變的，那才有真正的常生歡喜，那是『喜慧』成就。因此經文上說：「喜慧天王，得一切所作無能壞精進力解脫門。」要『一切所作無能壞』，那就要從起心動念開始，起心動念是所作，這是意所作；言語是所作，口業所作；身體一舉一動是所作，身業之所作。所以身、口、意的作的無量無邊，總不出身語意三業，我們所作的一切，無非是六道輪迴業；而菩薩所造作的是「修一切善離一切相」，也就是淨業，所以才有『成就喜慧』。剛剛說了，歡喜心是從慈悲與智慧產生的，永恆不變，無論在什麼時候，無論在什麼處所自然「生平等心，成喜悅相」，這就是『成就喜慧天王』。

（10）、『華光髻天王』。

「華」，我們說過是表菩薩之因地的行門。「華光」的光，表智慧，這裡有用的含意，所以慧表的是權智，也就是後得智。在日常生活當中，處事待人，言語造作，事事充滿了高度的智慧。「髻」，代表的高顯，一如髮髻一般，也就是待人接物，一切的造作，『智慧』要高顯其中，表現在一切的人、事、物當中。這樣的生活，才是有品味，有高度智慧的人生，工作的過程，不感情用事，處處流露的是高度的智慧，家庭的生活，左鄰右舍甚至於整個生活的依報環境中，都以般若智慧，來待人接物，這就是「華光髻」。經文上說：「華光髻天王，得知一切眾生業所受報解脫門。」這了知『一切眾生業所受報』這句，的確的，一切眾生是指九法界的眾生，沒有見性，當然的，身口意業都是造業。必須要破一品無明，才能見一分真性，證一分法身，那是真佛，但也是分證佛，因為還沒有圓滿，假如能破四十一品無明，也就是四十一品無明破盡，那才叫究竟佛。也因此，『佛為世間皆演說』，目的都在教導我們事事用心，為人處事都與性德相應，這是『華光髻天王』。

（11）、『普見十方天王』。

「普」是平等、是普遍；平等普遍，自然能夠見到十方虛空法界。「見」是佛性起用，在眼曰「見」。經文上說：「汝應觀佛一毛孔，一切眾生悉在中；彼亦不來亦不去，此普見王之所了。」而普見十方天王得的法門，是「示現不思議眾生形類差別解脫門」，這句其實就是《華嚴經》上所期待的盡虛空、遍法界所有一切族類，都能夠和睦相處。《法華經》上一開端，就說「開示悟入」，入的是佛知佛見，也就是說我們的思想、見解，以及行持，都要與佛一樣。佛一毛孔，一切眾生悉在中，我也是在其中。佛是無來無去，我們是『共同一法身』，當然也是是「無來無去」。修行，從這個認知開始，也從這樣修行起；到最後，也是以究竟圓滿這個認知，為我們修行的總目標。能如此，「示現不思議眾生形類差別解脫門」，也就是地球上現在的這些「情與無情」的眾生，也就是六道、十法界的眾生，雖然是形形色色，生命的構造、生命的長短、生命的型態，縱然是千差萬別，但都是一個『生命共同體』，我是佛，眾生無一不是佛，大家都是『一體』的『生命共同體』，在這三千大千世界中，佛的一毛孔，『一切眾生悉在中』，一切眾生是盡虛空遍法界的一切眾生，「有情眾生」以及無情的「器世間」的眾生，也都包括在其中，這「十法界依正莊嚴」，都在一毛孔中。各位要留意，這「佛一毛孔」是一念自性，簡單的說「一毛孔」就是一念剎塵，「佛」是我們的自性。所以一念自性，圓圓滿滿的包容了十法界的依正莊嚴。『入』這法界，也就是『入佛知見』，入了此「佛知見」，才是普見十方，所以這就是『普見十方天王』。

（二）、其數無量：

如是等而為上首。其數無量。

這句話，指的是「化樂天王」，是「橫遍十方，豎窮三際」，其數量，是無量無邊，真是不可思議。

（三）、歎德無盡︰

皆勤調伏一切眾生令得解脫。

這一層化樂天的天人，剛剛說了所有一切受用，都能夠自己變化，不需要求助於別人，因為自己能夠變現，日常生活中的一切物質享受，所以「化樂天」也稱之為「善化」。而在修行上「化樂天王」，是表四地一一「焰慧地」的菩薩。因為「化樂天王」以出世間法，來化導眾生，所以歎德中特別強調『解脫』。我們很清楚的明瞭，諸佛如來、法身大士，都是示現在六道、十法界當中，從事教化一切眾生、幫助一切眾生離苦得樂，轉迷成悟。簡單的說，先教導我們怎樣脫離六道輪迴。我們看這世間的許多祖師大德，這些聖賢的示現；當然也有更多的諸佛普薩，他們示現在六道、十法界當中，所以他們『皆勤調伏』，目的無他，要我們能在日常生活當中，真正得到解脫。

五、結語：

連續的談到欲界諸天的天王，來教導我們，一如《法華經》上一開端說的「開示悟入」，目的就是要我們能入佛知、佛見，也就是說我們的思想、見解，以及行持，都要與佛一樣。大智度論卷第九說得好：「化自樂者，自化五塵，而自娛樂，故言化自樂。」要度眾生，自我不能自化五塵，如何談而自娛樂？所以祖師要我們先養成一日不做，一日不食的態度。不過我們想一想，我們有沒有善化自樂？面對一切人事物，懂不懂得善變化？面對各種境界，有否進入寂靜音光明？平常的日子中，有沒有擁有變化力光明？為人處事，是否依正莊嚴主？念念相續用的是不是自性的般若智慧？看事情，從事教學有否最上雲音？展現的是不是眾妙最勝光？教導他人有沒有掌握住一如妙髻般的智慧光明？工作下來，是不是自利利他，成就喜慧？掌握住因地的華光髻？有此體會，這一講次才是有所體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