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方廣佛華嚴經疏鈔第一九四講    楊永慶

一、前言：

 我們上次介紹到「緊那羅王」，此云「疑神」，因為頭頂上有一角，其形狀乃似人，同時臉面極為端正，所以看見的人都會生起「疑」心：因為這到底是人呢還是非人呢？因此「緊那羅」才有此立稱。依照雜心論的說法是：屬於「畜生道。」同時還有另外一種說法，名叫「歌神」，以能「歌」詠，因為「緊那羅」是天帝的執法之樂「神」，即是屬於四王之眷屬。表菩薩示現眾生之形，而非眾生，常以法樂來娛眾生的原故。德號中，要「勤」「觀」察，則得「法」「樂」以怡情養性，自、他兼「樂」，為「自在遊戲」。我們接著看下去：

二、經文：

復有無量摩睺羅伽王，所謂：善慧摩睺羅伽王、清淨威音摩睺羅伽王、勝慧莊嚴髻摩睺羅伽王、妙目主摩睺羅伽王、如燈幢為眾所歸摩睺羅伽王、最勝光明幢摩睺羅伽王、師子臆摩睺羅伽王、眾妙莊嚴音摩睺羅伽王、須彌堅固摩睺羅伽王、可愛樂光明摩睺羅伽王――如是等而為上首。其數無量，皆勤修習廣大方便，令諸眾生永割癡網。

三、首先我們看清涼大師的註解：

疏：四、「摩睺羅伽」者，此云「大腹行」，即蟒之類。亦表菩薩遍行一切，而無所行也。德中，此類聾騃，故令「方便」捨「癡」。

 第四類，我們要介紹的是「摩睺羅伽」，摩睺羅伽是印度的音，翻成中文是「大腹行」。「摩睺」是大，「羅伽」是腹行，也就是大蟒蛇之類的眾生。要表達的是菩薩遍行六度萬行之一切菩薩行，一如大蟒蛇的行進，沒有腳走路，卻是不斷的往前行，就如同金剛經所說的，「無住生心」，生心，是行菩薩道，六度萬行要同時去落實在生活上，雖然做，又不著相；雖然有行，但是牠沒有腳，沒有腳就是比喻不著相的意思，一切不執著，就是無住。所以清涼大師說而無所行，就是這個意思。德號中，此類聾騃（音 ㄞˊ，痴呆、愚笨的樣子。）字詞，代表的是以「方便」的教化，務令眾生捨「癡」。

四、討論：

（一）列名結數：

復有無量「摩睺羅伽王」。

 這第一句是標數辨類，說明這是屬於哪類的教學教法。『摩睺羅伽』是梵語音譯，剛剛說了翻成中國的意思，叫「大腹行」。這是指一如蛇類般的「教學方法」，我們都知道蛇是屬於畜生類，牠沒有腳，牠的行動，是靠牠的腹部肌肉的收縮來運行，所以清涼大師翻成大腹行，就是指的類似大蟒蛇這一類的八部鬼神，在佛法中我們都知道牠們也發心做世尊的護法，護持末法時期修行者的護法眾生。在此地，是以「大腹行」這種形相來表法，表菩薩遍行一切法而不執著，這可以從相狀上去體會。也就是《金剛經》上所說的，老師的教學，是透過潛移默化的教學方法，而「無住生心」。我們先看這十尊上首「摩睺羅伽王」，所謂：

（1）、善慧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善慧』的「慧」，是智慧，智慧表現在日常生活當中，就是能應機，並能善巧方便，面對各行各業，不同需要的眾生，用各種巧妙的方法非常適合於當前大眾，更適合於現代的社會環境，這是慧。當然慧中具足善，有了善，也就是修一切善，那自然饒益一切有情，為這社會大眾投入心力，帶來最豐富的利益，這才叫「善」。這菩薩的利他行，就是菩薩四攝的根本原則之一。同樣的，我們看到世間有很多人很聰明，也很能幹，您說甚麼他都有辦法講些似是而非的道理，但就是怪怪的，這是不善、不能與善相應，這個慧就變成不是好的智慧，是一種邪慧，好一點的也稱「世智辯聰」。例如三國時代的曹操，能文能武，尤其他的詩歌豪情壯志，叫人佩服，可見其智慧比我們任何人都高，在征戰的策略、方法都勝過常人，但觀其一生殺人盈野，對這個社會並無貢獻，那在怎麼聰明，死後還是要墮地獄的，可見「世智辯聰」的慧是不善。當今的馬總統，大家都說他是好人，他更重視他的形象，因此汲汲於其個人的「歷史定位」，其結果就是落入「世智辯聰」。他以自己的主張，提出一系列的所謂「改革」，還聲稱「帶著鋼盔」做好了「準備」來因應人民的「抗議」。直接指揮行政院以及各部會，在國際油價低迷時，來個油電雙漲，接著證所稅……一直到最近的年金改革，一意孤行，無視人民因經濟不景氣，以及薪水「倒退嚕」的苦痛以及無奈。其實總統是一個國家的『精神領袖』，在我國憲法的體制下，他是屬於『鼎和』五院，以及率領國家，結合全民意志，以高度的眼光，也就是『主山神』，來迂衡世界情勢，帶領國人走向富強安康的『主方神』。至於行政院扮演的是如何在這個『方位』上訂定出最好的行政措施，其他的立法、司法、考試、監察也是圍繞在這樣的國家走向各司其職。站在高度的人不站在高度，卻跑下去五院之各院、甚至跑到經濟部所轄的中油公司以及台電當起了教練。以致於人民辛苦選出的總統，卻成了中油或台電的「教練」，這樣的總統的民意支持度難怪會調到「13趴」。所以說「世智辯聰」的慧，是不善的；也唯有在引領國家的進步中，一如『摩睺羅伽王』一樣，我們看不到牠用腳在走路，卻是不斷的帶著全民往前行，這就是『善慧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2）、清淨威音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「清淨」，指的是清淨心、清淨行。金剛經上說：「修一切善」，還要「離一切相」，可見單單斷惡修善，那只是「人天福報」而已；而一著相，就不清淨。也就是說還有人、我等四相，還有是非、還有妄想、還有分別、還有執著，那就還是落入「我見、人見、眾生見、壽者見」，那所有的善法，都不清淨。『威音』的「威」，是威德，「音」，就是說法的音聲。『摩睺羅伽王』雖然帶著眾生行教化之行，但是牠沒有腳，這沒有腳就是不著相的意思，一切不執著，就是剛剛說的「離一切相」，如此『無住生心』。我一生從事教學的工作，不管是教小學、中學、還是大學，很多同事都會說某一政治人物、某一個企業家、或是哪位影、歌星等名人，當年是他教過的學生；當年他是如何用心，將他們的缺點給改了過來，並如何如何的鼓勵他們、鞭策他們，所以如何如何的？我一想，我跟他們何曾兩樣？不過學佛以後，我瞭解眾生每個人的因緣都不一樣，在他們的成長以及有所成就過程中，我只不過是其中百千億因緣的一丁點而已，他們的成就，是他們努力的成果，我歡喜讚嘆他們。同時，我也很慚愧，在他們的成長中，我無法給他們甚麼，甚至於能幫得上忙得也相當有限。能「離一切相」，而「修一切善」是我們的本分，尤其，我們又不能像世尊那樣「一音說法」，讓眾生「隨類各得解」，但一定要學習如『摩睺羅伽王』，「心包太虛，量周沙界」，默默的，讓眾生沒有感覺的，帶著大家深入經藏。起心動念替一切眾生著想，不要老想著自己的利害得失，一想到自己的「名聞利養」這樣的心地，是五蘊假身在作怪，是污染的；時時刻刻想到別人，心地才是清淨的。想成就別人、幫助別人就是菩薩行的「生心」，如此念念為一切眾生，念念為佛法久住，這就是『清淨威音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3）、勝慧莊嚴髻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勝』，是殊勝，『慧』，是智慧。勝慧，指的是成佛那最殊勝的根本智慧。剛剛說了世間人的聰明智慧，在佛法中稱為「世智辯聰」，這種人很精明、很伶俐，很有辯才，更是強詞奪理，以為自己聰明，有智慧，別人都不如他自己，這就是邪慧。邪慧，正法『入』不進去，這很可惜。《楞嚴經》上說，「末法時期，邪師說法如恆河沙」，可見一有「邪慧」，在末法時期還會成為「邪師」，這是相當可怕。所以我們學佛，一定要讀經，開展佛所說的『正知正見』，才不會被邪師所說的法所騙。我們佛弟子是「三寶弟子」，佛，是我們的榜樣，他不用『五蘊身心』的感情用事，處處以良知良能來為人處事，這就是『清淨』；法，是佛陀金口親宣的法，他老人家講經說法四十九年，目的無他，教給我們發現我們本有的智慧，求殊勝的智慧，自性般若智慧，才叫「勝慧」；我們今天學佛本師――釋迦牟尼佛不再親自教導我們，但他留下的法就在經藏中，所以今天我們聽人講經說法，千萬記住佛陀告訴我們的「依法不依人」，才能證得「勝慧」。『莊嚴髻』的莊嚴，就是清淨平等正覺，簡單的說是屬於世間人說的「真善美」的「和諧發展」。真正清淨、平等、正覺有智慧的人，心地一定善良、清淨、慈悲，這是內在美。所以真正能夠愛護眾生，能夠幫助眾生；反過來說，而不是嫉妒別人、瞋恨別人、障礙別人、陷害別人，那就造罪業，那是邪慧，不是正慧，不是勝慧。『摩睺羅伽王』帶著我們學佛，默默的，讓眾生沒有感覺的，但卻是讓我們一切言行，與般若智慧相應，這就是『勝慧莊嚴髻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4）、妙目主摩睺羅伽王。

『妙目』，我們說過指的是「五眼具足」的觀察。我們普通一般人，常說：「眼見為憑」這時的眼，不是「妙目」。凡夫用的是肉眼的一見色塵，立刻落入無始劫以來的習慣反射，這動作就是十八界的「眼識」。這樣的能、所都迷，所啟動的「想、行」一定成為情緒的發洩而已，這就不是妙目。菩薩跟我們不一樣，菩薩一如《楞嚴經》上所說的，用見性見色性，簡單的說，那就是『捨識用根』。『主』指的就是娑婆世界的眾生，應當以這『妙目』，做為我們主修的法門。我們面對這五欲六塵的娑婆世界，不管是人、事、物的接觸，第一個就是眼根，所以我們很習慣的說：「開門見山」，或是眼睛一張開，柴、米、油、鹽、醬、醋、茶等等的一切事事物物，都是用眼根。可是，凡夫往往在見色聞聲的時候，立刻被外境的事務所迷了，例如一接觸外面境界，心裡面就起心動念，生起好惡之心、生起貪瞋之心，順自己的意思，起貪愛；違背自己的意思，就起厭惡，把自己忙得團團轉。如是的，忙碌一生，自己隨境所轉，沒有目標，沒有方向，活得很沒有意義，苦不堪言。『摩睺羅伽王』帶著我們在日常生活中，『主』修這『妙目』的主要法門，默默的學「若能轉境，則同如來」。所謂轉境，就是能「超越」五蘊色身的『制約』，例如見色聞聲，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，這是五根的「用根」，不落入順受、逆受的情緒起用，這就是真實的智慧。如此清楚明瞭，心中面對根塵就是了知，如如不動，不起心、不動念，不分別、不執著，自己的智慧做得了『主』，也就心經說的得『自在』，這樣才能轉境界，不被境界所轉，能如此才得以進入佛門。『摩睺羅伽王』就是這樣幫助我們眾生，這就是『妙目主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5）、如燈幢為眾所歸摩睺羅伽王。

『如燈幢』的燈，是表智慧；幢，是最高的目標。一如佛法中常引用日、月以及燈、燭，都是表「照見」。日能照白天，不能照晚上；月能照晚上，不能照白天，意思都不圓滿；燈在是表圓滿，因為白天、晚上都可以點燈，照見一切。所以在智慧光明中燈表的是說無所不照，但真正的含意指的是『智』，可以照見永遠，沒有間斷，所以隱喻為真實的慈悲、智慧，對一切眾生的關懷、愛護，以智慧幫助眾生，『照見』無明，永遠沒有間斷。『幢』，是表高出，也是表明顯的目標。『摩睺羅伽王』就是這樣幫助我們眾生，剛開始要我們學佛要從善慧開始，並超越五蘊色身的制約，以清淨的音聲不斷的教學，時間久了永無疲厭，以一音說法，所說的法要勝慧、莊嚴這才是佛陀最高的教育目的。為達這『髻』，要懂得以妙目為主要的修行法門。這樣觀機，對於一切眾生的根性，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；接著，就要教導我們所有的菩薩行，如燈幢為眾所歸。誠如德號說的要懷、愛護一切眾生，要如『摩睺羅伽王』一樣，是要引導他們入於『智入三世』。幫助眾生，要『為眾所歸』，所謂「歸」就是皈依，「皈依」是皈依佛法僧三寶，自己只是代表『見證』而已。一定要知道，眾生在學佛的過程中，是逐漸地把自己充滿著自私自利比較計較的「人性」往上提升，入於『佛性』。往上提升自己一定要曉得，清淨、平等、覺、慈悲、歡喜，才能把自己向上提升到『佛性』的境界。這就是『如燈幢為眾所歸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6）、最勝光明幢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最勝』，我們說過多次，是表至高無上之殊勝，我們佛教行者，至高無上之殊勝，無過於明心見性，成就無上的正等覺。『光明幢』，是表權實兩種智慧，兩種智慧都達到圓滿，這樣有自受用稱光，他受用稱明，自利利他圓圓滿滿，才是達到「無上正等覺」的學佛境界。這尊「摩睺羅伽王」的德號叫『光明幢』，也就是摩睺羅伽王是默默的引領我們了知權、實二智，兩種智慧都達到圓滿的如實知「實相無相」，這「無相」是根本智，也就是實智；「實相一切相」的「一切相」是後得智。知實相無相，是一法，而一生萬法，也就是六祖能大師所說的：「自性清淨，能生萬法」的一，是根本智。萬法由一生，是後得智。華嚴經上說，一即一切，一是根本智；一切即一，一切是後得智。簡單的說根本智，又稱總相智，一切法，皆以總相為相，由總相生出無量差別相，差別相為後得智。所以根本智、後得智是一，不是二。進一步的說，根本智是無性，無性隨緣才能生一切法，所以是一切法的根本，名為根本智。一切法性相，皆以無性而生，所以稱為根本智。根本智、後得智，沒有先後差別。如果有先後差別，不叫二諦融通。所以摩睺羅伽王，要引導我們入的是「最勝光明幢」。上一尊『摩睺羅伽王』默默的引導我們入於『智入三世』。幫助眾生，要『為眾所歸』；而高顯的目標，則是要我們先然根本智、後得智是一，不是二，這樣才能達到最勝光明幢，也就是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這就是『最勝光明幢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7）、師子臆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師子』兩字，大家都知道在佛法中是表法，所以佛說法比喻為獅子吼。獅子是百獸之王，以師子比喻佛陀的說法，其威猛足以降伏魔王、外道。『臆』音唸成ㄧˋ，指的是胸膛，這裡指的是懷抱、胸懷。『師子臆』連在一起，是教導我們四眾弟子學佛，接觸廣大的群眾，要有如獅子般的大無畏的胸懷，才能夠讓大眾對我們所說的佛法產生清淨的信心。所以『摩睺羅伽王』默默的引導我們入於『大無畏』的精神，面對每天的人事物，都能以『智入三世』的大無畏襟懷，幫助眾生。我們引領眾生的威德，是從真正深入佛法，修持功德中自然流露出來的。所以我們的起心動念以及日常生活、言行，一定要與戒、定、慧相應，與六波羅蜜相應，如此的『行深』並『以身作則』，這樣的威德自然會慢慢建樹起來。另外，接觸大眾的時候，不管是講經說法，教化眾生，要廣學多聞。尤其經典中的每個字都有無量義，一定要經常讀誦，才能深解義趣，為人演說，這是我們自己修行的基本功課。如此，與經典相關的學識，也要不斷的進修，有定、有慧，真有了智慧，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，自然辯才無礙，續佛慧命當然無畏。這就是『師子臆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8）、眾妙莊嚴音摩睺羅伽王。

『眾妙莊嚴音』的『音』，表的是音聲，也就是以音聲說法。這與第二尊說的「清淨威音」都代表以音聲說法。兩者之間是有關連，「清淨威音」是總說；『眾妙莊嚴』是從相上說的，也就是說法從「相」上來說，面對八萬四千眾生，就有八萬四千法門，而任一說法都是契機契理，這就是「眾妙」；而佛菩薩說法，一定是從清淨心裡自然流露出來的，清淨心就是自性，所以是「清淨威音」。在如來現相品中，佛在說法之前，『眉間放光』，這眉間表的是「離相即相」，『離相』代表的是「清淨威音」，『即相』表的是「眾妙莊嚴音」。我們知道世出、世間的一切法，都離不開『自性』，『自性』是一，但不變『隨緣』，能『隨緣』那就太多太多了。經上說，『一即一切』，一是「清淨威音」；一切即一，一切是「眾妙莊嚴音」。總之一切法，皆以總相為相，由總相生出無量差別相，差別相就有「眾妙莊嚴音」。所以自性是無性，無性隨緣，才能生一切法，所以是一切音聲的的根本，名為「清淨威音」。一切法性相，皆以無性而生，所以稱為根本智，也是「清淨威音」。了知此，我們知道『摩睺羅伽王』默默的教導我們入於『如來』的境界，為了應我們眾生不同的根性，有修行華嚴，有天台，有法相，有唯識……當然有禪門、也有淨土，更有密教……總是要我們一門深入，常時薰修；更要去涉獵世法、佛法，來涵養自己的德能，才能引導不同根性的眾生，每個行者都能同登彼岸，各各成佛，這就是「眾妙莊嚴音」，也就是『眾妙莊嚴音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9）、須彌堅固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須彌』，是比喻須彌山，既高且深廣無量無邊；『堅固』，指堅固不動，這是表示定力。在度化眾生的過程中，「眾生」很多，且如地藏經上說的：「眾生性識未定，剛強難化。」您想將學佛的好處與他分享，他有時願意接受，有時又會毀謗，說我們迷信，甚至於還懷疑我們是不是有其他的『居心』？因此，講經說法的人很容易退轉，心想：「自己度自己就好了！幹嘛自討苦吃？」其實說學佛雖是自己的事，但不與人分享、交流、互動，那學佛只是「單行道」，那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。認知心理學告訴我們，認知的過程是知識、理解、應用，還要分析、綜合，之後才能進入『評鑑』的層次，也就是所學知識、理解以及所行的應用，經過了分析、綜合之後，才能成為我們的『人格』。因此「知識、理解、應用」的『信、解、行』，如不能與人「分享、交流、互動」，那就無法契機契理地為人演說。所以在度化眾生的過程，千萬不能被外面的境界所動搖，『摩睺羅伽王』示現出我們教學的『心』要像須彌山一樣的『堅固』，對於自己所選擇的法門，所依靠的經論，決定不動搖，如是一門深入，並打開心量，不斷的修正自己講經說法的技巧，還要認知擋在眼前的「障礙」一如須彌山般的既高，且深廣無量無邊，這樣才會有所成就。「法門平等，無有高下」，所以本經末後的五十三參，顯示出我們在修學的時候，剛開始時要只依靠一個老師才行，這一個老師帶我們修行一條路，很單純，決定不准親近其他的第二個老師，再高明，名氣再大，也不可以，為什麼？怕我們剛學佛時受到影響，尤其怕我們信心動搖。到了行者有了定力、有了智慧，能辨別佛法的是非、辨別邪正、善惡，這 時 老師要你出去外面參訪善知識了，了知佛門的教義法門一如須彌山，條條道路通羅馬，但成佛這『堅固』的願心願力，始終沒有改變，這就是『須彌堅固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10）、可愛樂光明摩睺羅伽王。

 『可愛樂光明』的愛樂，是從事上說的。光明，我們說過自受用稱光，他受用稱明。諸佛菩薩應化在十法界，以清淨心、平等心、真誠心的慈悲，愛護一切眾生，無論是對人、對事、對物，在他們心目當中都覺得很可愛，這是我們凡夫做不到的。因為凡夫無法『超越』「五蘊假身」的『制約』，執著自己無始劫以來的成見、執著自己的見解，與自己知見相近的，就『順』，可以容納；與自己見解相違背的，就『逆』，不能夠接受，或是逃避，這是凡夫，不是菩薩。菩薩的心永遠是清淨的、是平等的，一切時、一切處，都如普賢十大願說的，能夠恆順眾生，所以『摩睺羅伽王』默默的教導我們，自然地以能讓眾生升起『可愛樂』的『心』，來從事我們的教學，這就是『契機』；但說的佛法雖有很多善巧方便的解說或是詮釋，則離不開佛教的『修一切善，離一切相』，這才是『契理』。古大德告訴我們，『契理』不『契機』，那是戲論；但『契機』而不『契理』，那就是魔說，如此能『契機』，又能『契理』，這才叫『光明』。

 的確的，眾生在迷，沒有覺悟；迷的時候一定落入執著，所以不但是凡夫之人具足妄想、分別、執著，即使十法界中的佛、菩薩，妄想、分別也沒有全部斷盡。佛菩薩明瞭這些事實真相，所以要我們恆順眾生，絕不執著自己的見解。佛給我們說的這一切法，完全是自性自然的流露，這就是性德的流露。佛知道相有體空、事有理無，所以心清淨，行自在，這才能做得到隨順。體是空寂的，事相哪裡是真有？所以「有」，佛在經上講得太多，叫「妙有」，妙有是有而非有。所以菩薩就真的隨順，一絲毫勉強都沒有，恆順眾生，隨喜功德。在隨喜當中「定慧等學」，這是菩薩果證還沒有達到究竟圓滿，但已經是等覺位的菩薩，平等的修學，「悲智雙運」，對待一切眾生平等的慈悲智慧，護念一切眾生，慈悲加持一切眾生，讓眾生在學習過程中，是「可愛樂」。這就是『可愛樂光明摩睺羅伽王』。

（二）、其數無量：

如是等而為上首。不思議數。

這句話，指的是「摩睺羅伽」，也是無量無邊，其數量是不思議數。

（三）、歎德無盡︰

皆勤修習廣大方便。令諸眾生永割痴網。

 此地「摩睺羅伽」，是表第四迴向，第四迴向是「至一切處迴向」，也就是我們的心、願，都是遍一切處。愛心遍一切處，四弘誓願遍一切處，目的都在於所加持的一切眾生，『皆勤修習廣大方便』。有慈悲沒有方便法，就沒有辦法幫助眾生，雖然很關懷他們、護念他們，卻沒有辦法幫助他們，那是戲論，毫無意義。因此幫助他們一定要有方便，方是方法，便是便宜，也就是以「善巧方便」教導他們，讓他們很受用，很適合他們，修學不再感覺得困難。而其修學的目的在於『令諸眾生永割痴網』。因為摩睺羅伽這一類的眾生，經上常講「聾騃」，聾就是聽不到聲音，騃，音ㄞˊ，指痴呆、愚笨的樣子。意思是說他們也不是聽不到聲音，是不容易辨別，所以他們很愚痴。因而，要他們「永割痴網」，這個痴很有道理。這一類眾生，剛剛說了摩睺羅伽是梵語，翻成中國意思就是蛇、蟒蛇、大蛇，這是畜生道。三惡道的業因，畜生是愚痴，餓鬼是慳貪，地獄是瞋恚，所以此地講「永割痴網」，才能脫離畜生道。也就是「摩睺羅伽王」一方面是表示以看不到腳的方式，教導眾生『無住生心』，尤其面對「痴網」的眾生，要讓他們永斷痴網。「網」在這裡是比喻、是形容，愚痴就像羅網一樣，很不容易超越。而菩薩有方便法，幫助我們斷愚痴，這些方便法有無量無邊。

五、結語：

 這十位上首的德號，就是提供十種方便之法，我們要細心思惟，細心去體會，並落實在我們自己生活之中。在這一段，第一位菩薩「善慧」，第二位菩薩德號有「清淨」，末後這一位「可愛樂光明」，凡是一前、一後，都非常重要。可是諸位要記住，每一尊德號中，都是圓圓滿滿的含攝其他九個德號在內，這即是《華嚴經》上所說的「一即是多，多即是一，一多不二」，所以它是圓滿的；同時清涼大師說告訴我們，「行布不礙圓融，圓融不礙行布」，這是我們讀了這一段經文，應有的體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