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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說孟子第七十六講

發布日期 : 2022-06-06 16:35:30

           略說孟子第七十六講


一、經文:
告子章句下(四):
    宋牼將之楚,孟子遇於石丘。曰:「先生將何之?」曰:「吾聞秦、楚構兵,我將見楚王,說而罷之;楚王不悅,我將見秦王,說而罷之。二王我將有所遇焉。」
 
   曰:「軻也,請無問其詳,願聞其指,說之將何如?」曰:「我將言其不利也。」曰:「先生之志則大矣,先生之號則不可。先生以利說秦、楚之王,秦、楚之王悅於利,以罷三軍之師,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利也。為人臣者,懷利以事其君;為人子者,懷利以事其父;為人弟者,懷利以事其兄;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,終去仁義,懷利以相接:然而不亡者,未之有也。先生以仁義說秦、楚之王,秦、楚之王悅於仁義,而罷三軍之師;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仁義也。為人臣者,懷仁義以事其君;為人子者,懷仁義以事其父;為人弟者,懷仁義以事其兄;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,去利,懷仁義以相接也;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何必曰利?」
 
告子章句下(五):
    孟子居鄒,季任為任處守,以幣交,受之而不報。處於平陸,儲子為相,以幣交,受之而不報。他日由鄒之任,見季子;由平陸之齊,不見儲子。屋盧子喜曰:「連得閒矣!」問曰:「夫子之任見季子,之齊不見儲子,為其為相與?」曰:「非也。書曰:『享多儀,儀不及物,曰不享;惟不役志于享。』為其不成享也。」屋盧子悅。或問之,屋盧子曰:「季子不得之鄒,儲子得之平陸。」
 
二、背景說明以及字詞義註釋:
    宋牼將之楚:宋牼,音 ㄙㄨㄥˋ ㄎㄥ,戰國時宋人,生卒年不詳。與齊宣王同時,孟軻、莊周都很敬重他,稱他為先生,或宋子。其思想接近墨家,主張崇儉、非鬥,這裡指的是他嘗欲以利,遊說秦楚罷兵,而孟子勸他,捨利而言仁義。莊子天下篇:「墨子真天下之好也。宋鈃、尹文聞其風而悅之,作為華山之冠以自表。見侮不辱,救民之鬥,禁攻寢兵,救世之戰,以此周行天下,上說下教,雖天下不取,強聒而不舍。」
  石丘:地名,亦作石邱。按秦、楚構兵,焦氏正義引清張宗泰孟子七篇諸國年表上說:「梁襄王元年癸卯,有楚與五國共擊秦不勝之事。而獨與秦戰,…孟子是年,因燕子畔去齊,疑孟子或有事於宋,而自宋至薛,因與宋牼遇於石邱。」根據今人錢穆的孟子年譜之說法,與宋牼石丘之遇,時年孟子七十一歲。
  秦楚構兵:構兵即交兵。亦即雙方出兵開戰。
  說而罷之:說音稅,以言語喻人使從己意。罷,休止;言使休兵不戰。
  遇:意見投合。
  軻:孟子自稱己名。
  無:不必。
  指:同「旨」,意向。
  不利:戰則傷人損財之類。
  號:指的是論說的重點。
  三軍之師:三軍,古時大國所建軍隊之數。左傳襄十一年鄭玄注:「大國三軍,合三萬七千五百人。」師,軍隊的通稱,即下面所說的「士」。
  懷:內心所思。
  終:完全。
  相接:互相會合,接待。
  然而:像這樣。
 
 
  季任為任處守:季任,任君的季弟(幼弟),故稱季任。任,小國名,即今山東省濟寧縣。處守,即留守。朱注引趙氏曰:「季任,任君之弟。任君朝會於鄰國,季任為之居守其國也。」
  以幣交:用幣帛作媒介,相交為友。按幣指帛、玉、皮、馬之類,為古人用以餽贈之物。
  不報:不答禮。朱注:「來見則當報之,但以幣交,則不必報也。」
  處於平陸:處,居住。平陸,齊邑名,故城在今山東省汶上縣北。
  儲子為相:儲子,戰國齊大夫,為相國。
  之:至。
  季子:指季任。
  連得閒:連,屋盧子自稱己名。閒同間,間隙,暗指藉口。朱注:「屋盧子知孟子之處此,必有義理,故喜得其間隙而問之。」
  為其為相與:朱注:「言儲子但為齊相,不若季子攝守君位,故輕之邪?」
  書:尚書周書之洛浩篇。
  享多……于享:朱注:「享,奉上也,儀,禮也。物,幣也。役,用也。言雖享而禮意不及其幣,則是不享矣。以其不用志于享故也。」多即重。不及即不足。志即意。
  為其不成享:因其不成獻享之禮,故不享。
  季子不得……之平陸:朱注引徐氏曰:「季子為君居守,不得往他國以見孟子,則以幣交而禮已備。儲子為齊相,可以至齊之境內而不來見,則雖以幣交,而禮意不及其物也。」

    宋牼將之楚,孟子遇於石丘。曰:「先生將何之?」曰:「吾聞秦、楚構兵,我將見楚王,說而罷之;楚王不悅,我將見秦王,說而罷之。二王我將有所遇焉。」    曰:「軻也,請無問其詳,願聞其指,說之將何如?」曰:「我將言其不利也。」曰:「先生之志則大矣,先生之號則不可。先生以利說秦、楚之王,秦、楚之王悅於利,以罷三軍之師,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利也。為人臣者,懷利以事其君;為人子者,懷利以事其父;為人弟者,懷利以事其兄;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,終去仁義,懷利以相接:然而不亡者,未之有也。先生以仁義說秦、楚之王,秦、楚之王悅於仁義,而罷三軍之師;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於仁義也。為人臣者,懷仁義以事其君;為人子者,懷仁義以事其父;為人弟者,懷仁義以事其兄;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,去利,懷仁義以相接也;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何必曰利?」     孟子居鄒,季任為任處守,以幣交,受之而不報。處於平陸,儲子為相,以幣交,受之而不報。他日由鄒之任,見季子;由平陸之齊,不見儲子。屋盧子喜曰:「連得閒矣!」問曰:「夫子之任見季子,之齊不見儲子,為其為相與?」曰:「非也。書曰:『享多儀,儀不及物,曰不享;惟不役志于享。』為其不成享也。」屋盧子悅。或問之,屋盧子曰:「季子不得之鄒,儲子得之平陸。」     宋牼將之楚:宋牼,音 ㄙㄨㄥˋ ㄎㄥ,戰國時宋人,生卒年不詳。與齊宣王同時,孟軻、莊周都很敬重他,稱他為先生,或宋子。其思想接近墨家,主張崇儉、非鬥,這裡指的是他嘗欲以利,遊說秦楚罷兵,而孟子勸他,捨利而言仁義。莊子天下篇:「墨子真天下之好也。宋鈃、尹文聞其風而悅之,作為華山之冠以自表。見侮不辱,救民之鬥,禁攻寢兵,救世之戰,以此周行天下,上說下教,雖天下不取,強聒而不舍。」  石丘:地名,亦作石邱。按秦、楚構兵,焦氏正義引清張宗泰孟子七篇諸國年表上說:「梁襄王元年癸卯,有楚與五國共擊秦不勝之事。而獨與秦戰,…孟子是年,因燕子畔去齊,疑孟子或有事於宋,而自宋至薛,因與宋牼遇於石邱。」根據今人錢穆的孟子年譜之說法,與宋牼石丘之遇,時年孟子七十一歲。  秦楚構兵:構兵即交兵。亦即雙方出兵開戰。  說而罷之:說音稅,以言語喻人使從己意。罷,休止;言使休兵不戰。  遇:意見投合。  軻:孟子自稱己名。  無:不必。  指:同「旨」,意向。  不利:戰則傷人損財之類。  號:指的是論說的重點。  三軍之師:三軍,古時大國所建軍隊之數。左傳襄十一年鄭玄注:「大國三軍,合三萬七千五百人。」師,軍隊的通稱,即下面所說的「士」。  懷:內心所思。  終:完全。  相接:互相會合,接待。  然而:像這樣。    季任為任處守:季任,任君的季弟(幼弟),故稱季任。任,小國名,即今山東省濟寧縣。處守,即留守。朱注引趙氏曰:「季任,任君之弟。任君朝會於鄰國,季任為之居守其國也。」  以幣交:用幣帛作媒介,相交為友。按幣指帛、玉、皮、馬之類,為古人用以餽贈之物。  不報:不答禮。朱注:「來見則當報之,但以幣交,則不必報也。」  處於平陸:處,居住。平陸,齊邑名,故城在今山東省汶上縣北。  儲子為相:儲子,戰國齊大夫,為相國。  之:至。  季子:指季任。  連得閒:連,屋盧子自稱己名。閒同間,間隙,暗指藉口。朱注:「屋盧子知孟子之處此,必有義理,故喜得其間隙而問之。」  為其為相與:朱注:「言儲子但為齊相,不若季子攝守君位,故輕之邪?」  書:尚書周書之洛浩篇。  享多……于享:朱注:「享,奉上也,儀,禮也。物,幣也。役,用也。言雖享而禮意不及其幣,則是不享矣。以其不用志于享故也。」多即重。不及即不足。志即意。  為其不成享:因其不成獻享之禮,故不享。  季子不得……之平陸:朱注引徐氏曰:「季子為君居守,不得往他國以見孟子,則以幣交而禮已備。儲子為齊相,可以至齊之境內而不來見,則雖以幣交,而禮意不及其物也。」


三、簡要翻譯:
    宋牼將往楚國去,孟子在石丘這個地方遇見了。孟子問說:「先生將往何處去呢?」宋牼說:「我聽說秦、楚兩國要出兵交戰,我打算去見楚王,勸他止住;楚王若不喜歡聽,我打算再去見秦王,勸他止住。這兩個國王之中,我想總有一個會和我的意見相契合的。」
 
   孟子說:「我不想請問您計畫的詳細的情形,只希望聽一聽大概的意旨;你預備怎樣去勸說他們呢?」宋牼說:「我要說明秦、楚交戰的不利之處。」孟子說:「先生的志向,很偉大;但,先生的說服他們的旨意卻不高明。先生以『利』去勸說秦楚的國王,秦楚的國王為了利,而停止三軍將士的出動;而三軍將士也是為了利,而樂於罷兵。這種想法,遂至做臣子的,存著利心去事奉他的國君;做人兒子的,存著利心去事奉他的父母;做人弟弟的,存著利心去事奉他的兄長;這麼一來,君臣、父子、兄弟之間,到最後就要完全拋棄仁義,大家存著利心來相處,如此還不亡國的,是從來沒有的啊。先生要是以仁義,勸說秦、楚兩國的國王,秦楚的國王為了喜歡仁義,而止住了三軍的出動;那三軍將士也是為了仁義,而樂於罷兵。做臣子的,存著仁義的心,以事奉他的國君;做人兒子的,存著仁義的心以事奉他的父親;做弟弟的存著仁義的心,以事奉他的哥哥,『如此』的風氣,君臣、父子、兄弟,都拋棄了貪利的心,而存著仁義的心相處,如不能稱王於天下,也是從來沒有的啊!所以何必一定要說『利』呢。」
 
 
   孟子住在鄒國的時候,季任為任國留守,以幣帛來結交孟子,孟子受了,並沒有按照當時的規矩去拜謝。孟子住在齊國平陸的時候,儲子為齊國的宰相,也以幣帛來結交孟子,孟子也受了,也不往拜謝。有一天,孟子從鄒國到任國去見季任。由平陸到齊國,卻不去見儲子。屋盧子高興地說:「我發現了夫子的毛病了!」就去問孟子:「夫子到了任國去見季任;到了齊國卻不去見儲子,是因為儲子只是一個宰相,不及季子的尊貴嗎?」孟子說:「不是的。書經上說:『奉獻禮物要以禮儀為重,如果禮儀比不上禮物,就等於沒奉獻,因為他不是以誠心來奉獻的。』我不去見儲子,就是因為他沒有具足奉獻的樣子啊!」屋盧子聽了非常的心悅誠服。有人問他不去見儲子的原因,屋盧子說:「季任有守國的重任,不能出境到鄒國去見孟子;而儲子是齊國的相,應該可以到本國的平陸,去見孟子的呀!」


四、結語:
    孟子一直倡導『王道』,休兵息民,也是為了『義』,這準則始終如一。義利之殊,牽涉到的是國家的興亡,家庭與社會的『倫常』,這是現代『功利』社會最為人所擔心的地方,可惜的是我們國家的領導人,以及參與政治的政客都沒有思維到的地方,也是我們今天『行者』所當深察而明辨的課題。在這講中,孟子說明君子之交,動不違禮,享見之儀,亢答不差,以孟子或見或否,都是合其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