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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說孟子第四十六講

發布日期 : 2022-06-06 16:05:37

           略說孟子第四十六講


一、 原文:
離婁章句上(十五): 
    孟子曰:「存乎人者,莫良於眸子;眸子不能掩其惡。胸中正,則眸子瞭焉;胸中不正,則眸子眊焉。聽其言也,觀其眸子,人焉廋哉?」
 
離婁章句上(十六):  
    孟子曰:「恭者不侮人,儉者不奪人。侮奪人之君,惟恐不順焉,惡得為恭儉?恭儉,豈可以聲音笑貌為哉?」
離婁章句上(十七): 
   淳于髡曰:「男女授受不親,禮與?」孟子曰:「禮也。」曰:「嫂溺,則援之以手乎?」曰:「嫂溺不援,是豺狼也。男女授受不親,禮也。嫂溺援之以手者,權也。」曰:「今天下溺矣,夫子之不援,何也?」曰:「天下溺,援之以道;嫂溺,援之以手。子欲手援天下乎?」
 
二、背景說明及字詞義註釋:
    存乎人:爾雅釋訓:「存,在也。」禮記禮運鄭玄注:「存,察也。」孟子趙岐注:「存人,存在人之善心也。」而其章旨又云:「存而察之,善惡不隱。」是以存為「在」,亦以存為「察」,蓋觀察人的善惡。 
  莫良於眸子:沒有比眸子更好的。眸子,即黑眼珠,指的是眼神。 
  不能掩其惡:指的是人心之誠偽、善惡、邪正,往往都從眼光中,流露出來。 
  瞭:明亮。
  眊:音ㄇㄠˋ,眼睛看不清楚的樣子。 
  人焉廋哉:焉,副詞,猶「豈」。廋音搜,隱匿,隱匿其情。 
儉:節省。顏氏家訓:「儉者,省約為禮之謂。」 
  惟恐不順焉:朱注:「言恐人之不順己。」焉,指自己。
  惡:疑問詞,猶「何」。
   聲音笑貌:朱注:「偽為(行)於外也。」
  淳于髡:戰國齊贅婿,為著名辯士,姓淳于,名髡(音ㄎㄨㄣ,本古代剃去男子頭髮的刑罰。)與孟子同時。 
  男女授受不親:朱注:「授,與也,受,取也。古禮,男女不親授受,以遠別也。」按此禮,見禮記坊記。
  溺:沉沒水中。 
  豺狼:最貪婪的獸類,暗言無人性。
   權:衡量輕重。經,即常法;變通常法而合宜,是謂之權。 
  今天下……何也:溺,謂陷於昏亂困窮,如溺於水。夫子,猶稱先生。朱注:「言今天下大亂,民遭陷溺,亦當從權以援之,不可守先王之正道也。」 
  天下溺……天下乎:朱注:「言天下溺,惟道可以捄(通救字)之,非若嫂溺可手援也。今子(先生)欲援天下,乃欲使我枉道求合,則先失其所以援之之具矣,是欲使我以手援天下乎?」意思是說,救民非國君行王道不可,決不能如救嫂般輕易。
 
三、簡要翻譯:
    孟子說:「觀察一個人之存心善、惡,沒有比看他的眼珠,更明瞭的了。因為眼神不能掩藏他心中的惡念。心中正直的,眼珠就很明亮;當心中不正直時,眼神就昏昧不明。聽他的說話,再看他的眼神,人用心的之是邪?是正?能藏匿到那裡呢!」
 
   孟子說:「恭敬的人,不欺侮別人;儉約的人,不侵奪別人。欺侮、侵奪人民的國君,惟恐人民不順從他,就會在外表上假裝恭敬、儉約;其實,那裡能算是恭敬、儉約呢?恭敬、儉約豈可以用說話的聲音,對人的笑臉假裝出來的呢?」
 
   齊國辯士一一淳于髡先生問孟子說:「男女不能親手彼此授受,是禮嗎?」孟子說:「是禮。」淳于髡說:「如果嫂子掉在水裡,那該不該用手去援救他?」孟子說:「嫂子掉到水裡,不去援救,豈不成了沒人心的豺狼了!男女不能親手彼此授受,是常禮;嫂子掉到水裡,用手去援救,這是一時權宜之計啊!」淳于髡說:「現在天下大亂,人民的困苦正像掉到水裡一樣受溺,苦不堪言;夫子卻拘守先王之正道,不肯從權救援天下,是甚麼緣故呢?」孟子說:「天下人民的陷溺,援救他們要用正道;嫂子溺在水裡,用手援救她,那誰都做得到。如果要照先生說的「權巧方便」,處處都是方便,那整個社會風氣就會流於隨便。難道先生是想要我放棄正道,沒了規矩麼?」

     孟子曰:「存乎人者,莫良於眸子;眸子不能掩其惡。胸中正,則眸子瞭焉;胸中不正,則眸子眊焉。聽其言也,觀其眸子,人焉廋哉?」       孟子曰:「恭者不侮人,儉者不奪人。侮奪人之君,惟恐不順焉,惡得為恭儉?恭儉,豈可以聲音笑貌為哉?」離婁章句上(十七):    淳于髡曰:「男女授受不親,禮與?」孟子曰:「禮也。」曰:「嫂溺,則援之以手乎?」曰:「嫂溺不援,是豺狼也。男女授受不親,禮也。嫂溺援之以手者,權也。」曰:「今天下溺矣,夫子之不援,何也?」曰:「天下溺,援之以道;嫂溺,援之以手。子欲手援天下乎?」     存乎人:爾雅釋訓:「存,在也。」禮記禮運鄭玄注:「存,察也。」孟子趙岐注:「存人,存在人之善心也。」而其章旨又云:「存而察之,善惡不隱。」是以存為「在」,亦以存為「察」,蓋觀察人的善惡。   莫良於眸子:沒有比眸子更好的。眸子,即黑眼珠,指的是眼神。   不能掩其惡:指的是人心之誠偽、善惡、邪正,往往都從眼光中,流露出來。   瞭:明亮。  眊:音ㄇㄠˋ,眼睛看不清楚的樣子。   人焉廋哉:焉,副詞,猶「豈」。廋音搜,隱匿,隱匿其情。 儉:節省。顏氏家訓:「儉者,省約為禮之謂。」   惟恐不順焉:朱注:「言恐人之不順己。」焉,指自己。  惡:疑問詞,猶「何」。   聲音笑貌:朱注:「偽為(行)於外也。」  淳于髡:戰國齊贅婿,為著名辯士,姓淳于,名髡(音ㄎㄨㄣ,本古代剃去男子頭髮的刑罰。)與孟子同時。   男女授受不親:朱注:「授,與也,受,取也。古禮,男女不親授受,以遠別也。」按此禮,見禮記坊記。  溺:沉沒水中。   豺狼:最貪婪的獸類,暗言無人性。   權:衡量輕重。經,即常法;變通常法而合宜,是謂之權。   今天下……何也:溺,謂陷於昏亂困窮,如溺於水。夫子,猶稱先生。朱注:「言今天下大亂,民遭陷溺,亦當從權以援之,不可守先王之正道也。」   天下溺……天下乎:朱注:「言天下溺,惟道可以捄(通救字)之,非若嫂溺可手援也。今子(先生)欲援天下,乃欲使我枉道求合,則先失其所以援之之具矣,是欲使我以手援天下乎?」意思是說,救民非國君行王道不可,決不能如救嫂般輕易。     孟子說:「觀察一個人之存心善、惡,沒有比看他的眼珠,更明瞭的了。因為眼神不能掩藏他心中的惡念。心中正直的,眼珠就很明亮;當心中不正直時,眼神就昏昧不明。聽他的說話,再看他的眼神,人用心的之是邪?是正?能藏匿到那裡呢!」    孟子說:「恭敬的人,不欺侮別人;儉約的人,不侵奪別人。欺侮、侵奪人民的國君,惟恐人民不順從他,就會在外表上假裝恭敬、儉約;其實,那裡能算是恭敬、儉約呢?恭敬、儉約豈可以用說話的聲音,對人的笑臉假裝出來的呢?」    齊國辯士一一淳于髡先生問孟子說:「男女不能親手彼此授受,是禮嗎?」孟子說:「是禮。」淳于髡說:「如果嫂子掉在水裡,那該不該用手去援救他?」孟子說:「嫂子掉到水裡,不去援救,豈不成了沒人心的豺狼了!男女不能親手彼此授受,是常禮;嫂子掉到水裡,用手去援救,這是一時權宜之計啊!」淳于髡說:「現在天下大亂,人民的困苦正像掉到水裡一樣受溺,苦不堪言;夫子卻拘守先王之正道,不肯從權救援天下,是甚麼緣故呢?」孟子說:「天下人民的陷溺,援救他們要用正道;嫂子溺在水裡,用手援救她,那誰都做得到。如果要照先生說的「權巧方便」,處處都是方便,那整個社會風氣就會流於隨便。難道先生是想要我放棄正道,沒了規矩麼?」


四、結語:
   第十五章是說明「眼神」是精之所在,善以觀察,存而察之,善惡不隱,知人之道,斯為審矣。
   第十六章是說明人君恭儉,率下移風,人臣恭儉,明其廉忠。知謙恭者,自然善於持己。自重必然不敢侮慢人,儉約之人以恬淡存心,自然遠離貪毒。由於孟子目睹當時之秦王,使張儀詐楚懷王三次,並用各種甘言諛詞,威逼利誘來併吞六國,不禁慨然嘆之。
   第十七章是孟子教導我們,直己守道,所以濟時;枉道殉人,徒為失己。權,只權事為,不權存心。所以,由權而生的非常作法,仍須是合乎仁義道德的,否則權變與作亂,又有什麼分別呢?所謂的權,不是放棄那經常普遍的良心,而仍是要先據此常道為本,然後再作法上加以斟酌的。不管怎樣權衡,都當萬變不離其宗。所以真要拯救天下,只能憑仁義道德,這永恆普遍的仁心常道,豈能輕言權變、權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