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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原靈信仰到正信的台灣佛教

發布日期 : 2013-12-29 23:04:10

從原靈信仰到正信的台灣佛教

五、日治時期的殖民佛教:

 

台灣日治時期,是從公元1895年滿清割讓給日本到1945年台灣光復,這期間台灣被日本殖民管轄的時期。日據初期,在台的台灣總督府,是由軍人主導一切行政,目的在迫使台灣「順服」日本的統治,以提供台灣的資源、物產及勞力,為其服務。因而在台灣實行特別法,以「警察政治」控制社會,居住在台灣的漢人、原住民都沒有平等的受教育以及參政權;治台後期,日本為了對外擴張,對台灣採取「內地」延長主義,視台灣為其「南島」,這時更是有系統的實施戶口普查、日台共學的現代教育措施。尤其,西來庵事件以及蘆溝橋抗日以後,日本對於台灣的宗教,為了隔絕與中國的關係,便藉由「南贏佛教會」之組織以及其機關報的發行,嚴格的控制台灣的佛教界,使得台灣的佛教界產生很大的變化。

 

因而,我們可以說日治初期,日本治理臺灣的宗教政策,以「安撫、安定」為主,選擇了已經流傳在臺灣稍有根基的佛教。這種與西方列強以「基督教」治理殖民地的「宗教殖民」不同,所以台灣佛教在日治初期的發展,仍繼續清領時期的模式,保有「閩南」式的「岩」、「寺」,以及所謂「在家化、齋教化」的佛教。例如當時的總督府之丸井社寺課長,於大正十年十一月十四日至同 十二月四日 止的第二回之(南瀛佛教講習會),在臺南市三分子開元寺 ,談到「台灣佛教」,還特別以「佛教教團之中最初的改革者──大天之功業」,介紹了「齋教」即是:以「大天」為主之佛教教團之改革者,以及大乘佛教的奠基者。可見,「齋教」在日據時代,在本島佛教的領域內,具有相當的份量(全文可參考南瀛佛教會會刊)了到了大正年間,特別是在一九一五年,以齋教為中心的西來庵抗日行動,因涉及和牽連的齋堂、與齋友甚多,構成日治時期治安上的一大威脅。因此日本在台的總督府,展開全島性的宗教調查,以掌握台灣各種宗教信仰的背景和生態。當時,台灣的一般信徒與寺院為求自保,紛紛申請加入日本佛教的組織,也促使日後「南瀛佛教會」全台性組織的成立。可見日治的後期,台灣的寺院、齋堂以及信眾,都已受到日本官方的控制。而台灣佛教的殖民化,正值日本近代佛教世俗化時期,因此,台灣佛教不僅接受了日本統治者的「殖民化」,也接受了日本佛教的世俗化。

 

根據 連橫 先生寫的台灣通史,他也將「齋教」列入台灣的佛教之一部份,並指出當時台灣佛教的寺院,齋教就佔有了百分之七十五,而這股在台灣的佛教發展史上,影響力很大的「在家佛教」——齋教,也深深的影響著「日治時期」的台灣佛教。因此,不能不在這裡稍加介紹。齋教,原稱為老官齋教,是創立於明末的一種民間宗教,它是將儒、道、佛三家的信仰,融為一爐,但外在的形式上,具有很濃的佛教色彩。齋教,約於清乾隆年間,自東南沿海傳到台灣,是以釋迦牟尼、阿彌陀佛、以及觀音菩薩為崇拜對象,使用的是佛門的《金剛經》、《心經》、《阿彌陀經》等佛教經典。教徒之間稱齋友,活動場所稱齋堂,住在「齋堂」修行的女眾稱為齋姑;而在家修行的居士,主張吃齋食素,逢朔、望,都會不約而同到齋堂唸經聚會。而到了日據時代,齋教的名稱不再專指老官齋教,是包括了傳自大陸、形態相近的金幢教、和先天道,老官齋教則以「龍華會」為名。因此,齋教便有了金幢、先天、龍華三派;其中,仍以龍華派人數最多,而這些齋教徒在日據時代,也以佛教的名義,參與南瀛佛教會,但他們也在日本殖民晚期迫害最嚴重的一支教派。

 

所以從1895年馬關條約,日本統治台灣後,日本佛教中的的曹洞宗、臨濟宗、凈土宗、凈土真宗、真言宗、日蓮宗、天臺宗和華嚴宗等812派,紛紛派僧侶到台灣布教。在殖民政治的壓力下,台灣原有棣屬於中國閩南系統的佛教,日漸被迫隨著政治力量歸屬於日本的佛教系統。台灣僧人全加入屬於曹洞宗、和臨濟宗的「禪宗」系統;而居士的佛教,也就是齋教,有一小部分加入禪宗,而大多數則是加入凈土宗、和日本的凈土真宗,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東、西本願寺派。到了公元1922年的44,在日本總督府的的指導下,成立了「南瀛佛教會」,名義上雖為民間團體,實際上是以日本官員為會長的全臺性佛教組織。不管怎麼說,當時的南瀛佛教會,是日據時代台灣最重要的佛教組織,同時其專屬的刊物《南瀛佛教會會刊》的內容,也反映出日據時代,台灣佛教的活動之整體概況。所以自創刊以來,該刊物或其中的撰稿人員,幾近網羅了當時台灣佛教界的全部菁英。如江木生、林德林、李添春、高執德、江木生、曾景來、田村智友、竹中黃貴、林學周等人,都曾擔任該刊的主編以及重要的佛教論著者。而佛教界的知識分子以及僧侶,也都在該刊發表心得、意見等等,當然,也包含著日本統治者的宗教政策以及規章,因此,該會刊也就成為研究日據時代「台灣佛教」的最主要史料。

 

到了1937年「七七」事變以後,日本在臺推行「皇民化」政策,規定凡未歸屬日本佛教的寺廟、齋堂,都改為「神社」,厲行忠於日本天皇的「神道」思想;至於已經棣屬於日本佛教系統的佛教寺院,其佛寺、法器、制度、以及儀軌等等,均仿傚日本,造成台灣佛教徹底的「世俗化」之日本式的佛教。

      而有關這日治時期台灣佛教發展的情形,有大部分的資料,在「南瀛佛教會」的期刊中說得很清楚,介紹的人也多,因而在這裡就不再介紹。但在這「日本殖民」統治時期的台灣佛教,除了留學日本的僧侶,例如 李溙春 居士留學日本的駒澤大學回到國內有了「日式」想法。加上佛教的「齋教」化之盛行,所以當時有在家居士住持寺院,法會時也剃光頭、穿僧服,擔任佛教儀式的主持人等等「不如法」的現象。

      但是,台灣佛教的發展與閩南系統的「臍帶」關係,依舊存在,仍然可以說是屬於中國漢傳系統的傳承,此如剛剛說的,基隆月眉山 的靈泉寺派等等,都是維持著與福建佛教有深切的往來。舉如1898年,鼓山湧泉寺的妙密、善智二法師,率10餘人渡台弘法。而在1917年,臺灣基隆月眉山 靈泉寺的善慧法師建立法會,延請閩僧圓瑛大師講演佛法,因圓瑛大師“以事不克分身”,由太虛大師代表前來台弘法。而廈門南普陀的會泉法師等,也多次前來臺灣。據《南瀛佛教》記載,大正九年(1920年),由永智師渡華,恭請會泉法師來山指導一切。同年,複由會泉法師邀請會機法師同來,就新大殿講經,及指示修禪念佛儀式,源自中國的禪林制度,始成雛形。可見,會泉、會機二法師,是今日大岡山派建立福建式的禪林制度的「領航者」。其他的,更有傑出的僧侶,此如斌宗老和尚及其弟子慧獄法師等,遊學大陸的叢林;而賢頓老和尚,則進入閩南佛學院就讀,他們都對台灣的「正信佛教」之奠基,有了很重要的貢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