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道德經第二十一講
一、原文:
希言、自然。飄風不終朝。驟雨不終日。孰為此者天地。天地尚不能、而況於人乎。故從事於道者。道者同於道。德者同於德。失者同於失。同於道者、道亦樂得之。同於德者、德亦樂得之。同於失者、失亦樂得之。信不足、有不信。
二、簡要翻譯:
「希言、自然」的希,指的是少。而希言,猶如我們現在說的話說得很少,「寡言」,也是習慣。常言說「話多不如話少」,「話少不如話好」,「話好不如話妙」,「話妙不如話巧」,「話巧不如不說」…這就是前人說得「多言數窮,不如守中」。所以我們看天地、與聖人的心境,是清靜無為的;哪像芸芸眾生,尤其是台灣目前的政治人物,祇知精於舌辯,說文解字,能言善道,自以為是。精於腦力,窮其巧智,自以為能,這就是貢高我慢,反而遠離大道。所以老子一開頭就說「希言、自然」,處心積慮的算計,不如清靜無為,無私無我的慎守「中庸」大道,自然就能合乎『道』,再進而博施大仁,這就是「自然」。因此惟有希言,才合乎自然。
「飄風不終朝。驟雨不終日。孰為此者天地。」以各種巧言強辯,一如大自然般的「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」,好辯者,指是一時之間,可能出於憤激不平之氣,或是懷著某些特定的目的,所激發出來的語言而已。如飄風驟雨般的,也同樣是「天地不平」之氣,所激發出的一時之風雨。「天地尚不能、而況於人乎。」也就是說天地不平之氣的運作,尚不能持久,而況於我們這人的力量,當然不如天了。
「故從事於道者。道者同於道。德者同於德。失者同於失」這句,是老子為我們指出語言之辯,永遠有其窮,不足為恃。而這些好辯者,只不夠是對於『道』的體會不深,信道不篤,以致於不能全心全力的從事於道的弘揚,未能證得『道』之玄,人與『道』是緊密的結合成一同,才會在言語上以有「詖詞、淫辭、邪辭以及遁辭」等巧辯似的語言。所以老子告訴我們「從事於道者」,要效法聖人從事於道的精神,妙、契、玄、同,無入而不自得。如此「道者同於道」,有道的行者,言行舉止,則同於道,他們叫我道人,我就如同道人。「德者同於德」,也就是有德者叫我德者,那我就如同德人。「失者同於失」的失者,指的是世俗無道、無德的人叫我「俗夫」,我也一如同於俗世的凡夫俗子一般,無所爭。因此「同於道者、道亦樂得之。同於德者、德亦樂得之。同於失者、失亦樂得之。」即所,呼我是牛,我就以牛應之,呼我以馬,以馬應之,無可、無不可。同於道德者,固然樂得之;即使如同於世俗之人,我也樂而自得。「信不足、有不信。」為什麼會如此呢?此無他,人就是缺乏「自信」,所以不敢相信他人。至於我自己呢?我就是管好我自己就是了,別人如何看,如何稱呼我,那是他的事。
三、結語:
這一章的重點在於告我們,聖人忘言體道,與時俱化。而我們信心不足,缺乏自信,以致於透過各種語言來辯論,冀求自我防衛、自我保護,所以曉曉多言,強聒而不休,反而轉使他人不信。此無他,以自信不足,所以人不信耳。孟子告訴我們:「詖詞知其所蔽,淫辭知其所陷,邪辭知其所離,遁辭知其所窮。」人焉廋哉!人焉廋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