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講--色不異空空不異色
一、前言：
    上一講，我們談到「照見五蘊皆空」之後，就了知「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」，也是自性空，不再執著我們日常生活有一個「永」不改變的「人、事、物」。因為人、事、物的「諸法」，都只是因緣生、因緣滅的緣起現象，它有無限改變的可能，只要我們以善法來經營，您就有善的「依報」，也就是善的生活環境。
    如果我們能體會宇宙大地是一體，等一下我引用DNA的研究，大家就比較容易不再分別人、我，不再堅持有個「四相」的對待。如此的心清淨，生活的環境自然清淨，這時就與諸佛菩薩，無二無別。心與諸佛菩薩無二無別，智慧與能力，當然也與諸佛菩薩沒有兩樣，所以您自然能「度一切苦厄」。面對我們的人生，超越時間，超越空間，任運自在，任何時間、任何地點，您知道用最好的態度與方法，處理問題，圓滿的解決問題，然後放下它，使您的生活，時時刻刻利益一切有情，處處像佛菩薩一樣，為所有的眾生服務。
接著，佛陀就要為我們開示這個道理，以及如何實踐，所以祂先告訴當機者，也就是「舍利子」，就好像老師在教導學生時，遇到要說出重點的時候，怕學生不專心，所以叫學生的名字。佛經類似這種現象很多，一方面在在表示，佛教它是超越宗教的，它是佛陀當年教學的忠實記錄；一方面佛陀叫「舍利子」，其實也是在叫我們，要我們留意，底下說的是「重點」。

二、略說「舍利子」： 
舍利子，智慧第一，他是這部般若心經的當機者。所謂當機，我們當老師的都知道，有人說法，總要有人問法、請法，而問法的人，往往不是不知道，只是替別人發問。例如在圓覺經中，有很多的菩薩問法，他們當然知道，只是為眾生發問，來逗機說教。
很多人談到舍利子，馬上想到高僧火化後，所燒出來的「舍利子」。我有一位朋友，有次要印一部「善書」，書名就是「心經淺譯」。他知道我經常談「心經」，因此將這部書的稿子拿給我看，我一看，講得相當離譜。例如，他說到舍利子這一段，就譯為「高僧火化後，所燒出來的堅硬東西。」這對本經當機者「舍利弗」尊者，實在是大不敬，各位千萬要留意。
「舍利子」是指佛陀智慧第一的大弟子，也就是舍利弗尊者。這種翻譯是梵、漢合譯，舍利是梵文，梵音是「夏利布陀拉」。舍利的華語意為「鶖」，子的印度語叫做「弗」，印度稱為舍利弗，華語叫做鶖子。舍利是他母親的名字，子是漢文，合起來就是舍利的兒子。例如過去中東的人們，稱耶穌為「大衛的子孫」。在古敦煌本心經的註解（沙門釋淨覺注釋）是這樣說的：「舍利子者，弟子也。舍利子者，母名舍利，從母得名，故言舍利子也。」據經典的資料，舍利子的母親，眼如鶖鳥的眼睛，明亮銳利。當其母懷胎時，每辯必勝，其弟認為所懷孕者必是大智慧人……，可見舍利子是再來的聖人。
舍利弗原與目犍連是好友，兩人剛開始一起修行外道。因久未獲得「解脫」，一日，於王舍城看見威儀殊勝的馬勝比丘，看他安詳、端莊的舉止，便心生無比的恭敬，認為他必定是有所「修證」的修行人。趨前詢問他的老師是誰，所教的法門是如何？馬勝比丘告訴這兩位修行人，他的老師為釋迦牟尼佛；教的法門可以歸納為：『諸法因緣生，諸法因緣滅』。兩人聞後，心有所悟，便皈依並成為佛陀座下的大弟子。
日後，舍利弗成為佛陀十大弟子中智慧第一。因此經中特地標出舍利子，表示這種空性的大智慧，並非一般凡夫可以理解。他是這部般若心經的「當機者」。所謂當機，前面已經說過，就是有人說法，總要有人問法，而問法的人，不是不知道，只是替別人發問。
舍利子既是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，以智慧通達著稱，「心經」便是應其所問而應機說法。其中充滿了佛陀的證量精華，以及諄諄教誨的慈悲為懷。而這部經，以舍利子為「當機主」，也就是代表這部經，是佛陀說『般若智慧』第一的經典。

三、色不異空：
    這句話的「異」字，即差距、差別。一切有形、有窒礙的物質，也就是我們所稱的「色」。色不異空，意思是「色」與「空」沒有差距，沒有差別。如同上次講義中說的，宇宙萬物原本是沒有永恆不變的「自體」，從這點看，「色」與「空」是沒有差距，沒有差別；當體相同，所以「不異」。在這科學發達的時代，我們使用自然科學、分析物質，不管怎麼分析、化驗，所有的「物質」分析到最後，其結果是每個細胞中間都有個核，染色體即位於細胞核內。人類的染色體有廿三對，也就是四十六個；每對，都是一半遺傳自生父，一半自生母。可見我們跟父母的「緣」很深，才會「無明」緣「行」，「行」緣「識」，而識是業力先成熟的，與父母有緣的，就會來投胎。在這裡各位一定要留意，基因研究也告訴我們，人類九八%的DNA和猩猩一模一樣。所以我們與畜生道的緣也很近。一投胎，一不留意，也有可能投到其他的「五道」中。在相同的研究中，也說了人類基因的DNA，絕大多數（九七%）功能不明，因為其他的天、阿修羅、地獄、惡鬼、畜生各道DNA的研究，還沒接觸。所以說如果以我們凡夫目前的智慧，對這個宇宙的諸法現象的瞭解，還是相當有限。
在完整的DNA排序中，是由兩股DNA互補而成，形狀就像個扭轉的梯子一樣，因此又稱為雙股螺旋，梯子中每一個階梯，都是由含氮鹼基對相互配對組成。在人類細胞核染色體，經證實是承載了所有遺傳物質的基因。染色體剛剛已經說過，是由雙螺旋的DNA，也就是去氧核醣核酸纏繞而成，而DNA則是組成基因的化學物質。含氮鹼基負責攜帶遺傳訊息，也因為如此，基因組的改造，成為目前的時尚。透過基因組的改造，我們的食品，朝向美味化、精緻化，也透過基因組的改造，科學家的重點工作，即在於破解鹼基組成的遺傳密碼，希望把人類的疾病以及壽命給予改良，甚至於要再造其他的動、植物。還好，單單一個典型基因，包含數千個鹼基，而據信人類基因組中，擁有約六萬至十萬個基因。而總計人類DNA含大約三十億組鹼基對，所以人們實在無法破解這些密碼，不然整個世界將大亂。懂得佛法、學佛，將自己的身心有效的調整，這才是根本改變自己的基因，讓自己的正報、依報都是最好的。
    值得注意的是，其中只有三%的構成基因，人們已瞭解它們控制生物體內各種生化特性，負責製造生命的基本結構--蛋白質。其餘的，七十%的構成基因，目前的科學家說：是垃圾DNA，因為他們還不清楚其作用。不過愈來愈多的證據顯示，垃圾DNA，可能具有許多規範功能，會影響基因的行為。另一個有趣的訊息是:人與人間，DNA只有0.2%的不同，可見眾生平等，您再怎麼聰明，跟我的差距只是0.2%的基因排列不同而已。從一個細胞核，就談了這麼多，可見看得到的「色」，仔細的分析下去，沒完沒了。而這些看不到的質子、中子、電子，組成DNA排列的「物質」，是盡虛空遍法界的。我們看不到，姑且名之「空」。您用放大鏡對著太陽，將太陽光聚焦在一張紙上，就有了「火」種；開放除濕機，過了一下子，就有了「水」；我們看電視報導，太空艙登陸各個星球，它們也有「土地」；星球與星球間，永遠保持平衡，這就是「風」。所以說宇宙一縮小，就如同地球一樣，地、水、火、風組合而成，再縮小，就如我們的身體，也是地、水、火、風「四大」組合而成。所以說，色不異空，空不異色。
經過這樣的分析，我們就知道眾生之間，只是DNA的排列組合而已，其他的，什麼也沒有，也是「空」。所以物質的當體，就是非物質。眼睛看的、耳朵聽的、身體接觸的、意識想的都不是實體，都是「因」「緣」條件的組合，只不過，我們眼睛看的、耳朵聽的、身體接觸的、意識想的，都是以「假有」為真，顯然是「錯覺」。所以佛陀告訴我們，宇宙萬物都是「緣起性空」，一切的現象，是由條件組合的東西，原本不有，畢竟是空。
在《古敦煌本心經的註解》，是這樣說的：「色，凡夫見色也。空，二乘見空也。色不異空，即色即是空也，色即非也，除其有見也。空不異色，即空即是色也。空即非空，除其無見也。故龍樹云：『即色以明空，離色更無空；即空以明色，離空更無色也。是以空外非色，色外非空，空色性同，故言不異，此一乘道也。』」
    那麼，甚麼是「空」？平常人總有太多的錯覺，因此有必要說明。約而言之，有如下之意：  
    （一）「空」作形容詞用，形容「無所有」、「無實」、「空虛」，例如：
  （1）形容無「我、我所」、無「常、恆、住、不變易；法」、無「自在、獨存者」、無「我、人、壽者」，亦即指無「實體我」。例如在前一講中已說過，我們的身體，從各器官、組織、到神經系統、消化系統……，無一不是「微塵聚」。從十二因緣的「無明」緣「行」，「行」緣「識」，隨「識」「感」到這些微塵積聚成現在的「報身」。而此一「報身」也將隨著現在的「修行」而改變，所以說我們現在所執著的，老實說，是無自性的。
  （2）形容無「貪、瞋、癡」，也就是「貪欲、瞋恚、愚癡」本是「無所有」、 「無實」、「空虛」。日常生活中，我們所貪著的「財、色、名、食、睡」都無絕對性。得到了，不但怕失去，還想要更多……得不到，起的瞋恨心，這種想法也是「幻化」的；得到了，怕失去，已得的，還想要更多……這種痴心妄想，當然更無「絕對性」，所以都是無「貪、瞋、癡」。
  （3）形容限定之境界內，無絕對的「人、物」。但是，並不是指沒有相對的境界。「空」不是什麼都沒有，只是指沒有絕對不壞的「人、物」，它承認在某個時、空，某些因緣下，相對的「有」。您有眼睛嗎？有；您有耳朵嗎？有；您有身體嗎？當然有！在某個時、空中，因緣和合下，當然有其「幻化」，這就是相對的「有」，所以說『空中妙有』。
    （二）「空」作名詞用，表「涅槃」、「空寂」、「空界」、「空識住」等等。前已說過，既然已無「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」，當然也無「貪、瞋、癡」。這個境界就是「空寂」、「空界」、「空識住」，也就是「涅槃」。
    （三）當作副詞用，表示「空疲勞」。
在《雜阿含經》中說：以六根、六境、六識、六觸、六受施設「世間」，而眾生以「五陰世間」為我、我所，或以「器世間」為我所。然而，世間是「危脆敗壞法」，所以要瞭解到「究竟無上清淨之空」。因此，同樣的，在《雜阿含經》也這樣說：「世尊覺一切法，即以此法調伏弟子，令得安穩、令得無畏，調伏寂靜，究竟涅槃；世尊為涅槃故，為弟子說法。」；「聖弟子住無我想，心離我慢，順得涅槃。」同時，還進一步的指出應「平等慧」「如實觀」也就是「一切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，一切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，一切地、水、火、風、空、識、非我、不異我、不相在」。能如此的「如是知、如是見」者，才能 於「我此識身及外境界一切相，無有我、我所見、我慢使繫著。」最後，斷愛欲縛、轉去諸結、正慢無間等、究竟苦邊。
而說這麼多，就是如《增一阿含經》說的：「無我者即是空。」

四、空不異色：
  剛剛已經說過，您用放大鏡對著太陽，將陽光聚焦在一張紙上，就有了火種，古代的人就利用這個道理，引火做飯。同樣的，打開除濕機，過了一下子，就有了水，可見空中具足一切。一點水滴有好多的生物，也同樣有好多DNA的排列組合。所以說，整個宇宙就如同地球一樣，是地水火風組合而成，同樣有好多DNA的排列組合，就如我們的身體是DNA的排列組合。它是「空無自性」的物質，與空的實相，當體是「一」。我們再稍微細究一下：
  漢文「空（音崆ㄎXㄥ）」字，是「形聲」及「會意」字。甲骨文「空」字闕，鐘鼎文「空」與小篆「空」略同。小篆「空」：從「穴 」，「工」聲，本義作「竅」解，乃窟竅之稱。（詳見說文解字『許慎著』）可見，以其中虛類穴，故從穴。又，戴侗氏謂：『古之居室，始於營窟，故工官之長，掌邦土居四民曰「司空」。工，乃善營窟以居者，故「空」從「工」聲。「空」之「訓義（本義、別義）」及詞性（九品慈）』」於字典裡有：
    1、作「名詞」用：
    （1）天曰空。
    （2）虛而無物之處曰空。
    （3）虛無所有者曰空。
    2、作「動詞」用：如「使之空」。
    3、作「形容詞」用：
    （1）空無人的，如「空村」。
    （2）空無物的，如「空函」。
    （3）虛而不實的，如「空論」。
    （4）妄誕的，如「空華」。
    4、作「副詞」用：
    （1）表憑白，如「兵不空出」。
    （2）表窮匱，如「空居」。
    （3）表誠懇，如「空空如也」。
    我們歸納來看，它有下列幾個意思：
1.無所有：
宇宙是「空」，所以可以有星球、月亮、太陽；甁子是「空」，所以可以裝水、裝油、裝酒。所以「空」的第一義，在於「無所有」。在《增一阿含經》有句：「觀外道異學，如觀空甁而無所有；今察內法如似蜜甁，靡不甘美。今如來正法亦復如是。」對「空」，佛有一比，如《佛說水沫所漂經》中說：「世尊告曰：『此沫聚，若有目士，諦觀察之、思惟、分別……空無所有、無來、無往，亦不堅固；此水聚沫何可依怙？』」
有時我們形容人、物、境界之無所有狀態也用「空」。例如，如人無智，我們說他頭腦「空空」。可見，空瓶無水，是「空」；泡沫只具空殼而無內容，是「空」；這些都是『無所有』。
    2、 無牢、無實、無有堅固：
    所有的物質是 「空」。因為所有的物質，它的本質是「無牢、無實、無有堅固」。在《雜阿含經》有這樣的記載：「爾時，世尊告諸比丘：『譬如恆河大水暴起，隨流聚沫，明目士夫……諦觀分別時，（聚沫是）無所有、無牢、無實、無有堅固；所以者何？彼聚沫中無堅實故。如是諸所有色……比丘！諦觀、思惟、分別，（是）無所有、無牢、無實、無有堅固，如病、如癰、如刺、如殺，（是）無常、苦、空、非我。所以者何？色無堅實故。……』」所以，佛陀在同一部《雜阿含經》也說：「云何為第一義空經?諸比丘！眼生時無有來處，滅時無有去處。如是眼不實而生，生已盡滅，有業報而無作者。」在我們的人生，真的五欲無實、五蘊無堅實、六根不實等等。仔細的觀察，有情眾生，有甚麼好執著？
    3、空虛：
觀一切諸法皆「空」。秦皇如今安在？阿房宮如今安在？還不是「塵歸塵」、「土歸土」，一切諸法都將毀壞，只因它們都是無「實體我」。在《增一阿含經》說：「所謂空者，觀一切諸法，皆悉空虛，是謂名為空三昧。」所謂「空虛」，是指五陰乃至一切諸法無「實體我」，故，無「常、恆、永住、不變易」等法。
    4、無「常、恆、住、不變易法」：
感冒，只要吃藥，感冒不是「常、恆、住、不變易法」，所以會好。同樣的，《雜阿含經》說：「善觀色無常、磨滅、離欲之法。如是觀察受、想、行、識，無常、磨滅、離欲之法。觀察彼陰無常、磨滅、不堅固、變易法，心樂、清淨、解脫，是名為空。」可見，諸行空、五陰空，所說「空」皆指無「實體我」。「諸行」、「五陰」皆是隨順緣起。所以，諸行無常、恆、住、不變易法。
    5、 不自在、無獨存：
人是「四大」假合。可見單以人「身」來看，都是因緣和合而成，既「不自在」也不「獨存」。在《別譯雜阿含經》內，有這樣一段：「時，婆迦梵生於邪見言：『此處常、堅實、不壞，不復往來於其生死，若有過此不往來者，無有是處。』」不明第一義諦而執「有我」，則墮「常之邊見」，不明世俗諦而執「無我」，則墮「斷之邊見」；此等二種邪見，於道德上所患過失有輕、有重。如《俱舍論》所說頌：「觀為見所傷，及壞諸善業；故佛說正法，如牝虎銜子。執真我為有，則為見牙傷；撥俗我為無，便壞善業果。」大梵之邪見:《長阿含經》：「我於此處是梵、大梵，我自然有，無能造我者；我盡知諸義典，千世界於中自在，最為尊貴，能為變化，微妙第一。為眾生父，我獨先有，餘眾生後來，後來眾生，我所化成。」「佛告梵天：『此處無常、空、不自在。』可見，五陰世間無我、不自在，有情無「實體我」故「空」。
    6、無我、無人、無壽（者）、無命（者）、無士、無夫：
人既「不自在」也不「獨存」，都是「四大」假合。我是如此，您是如此，大家都是如此。我們彼此都是來自相同的宇宙微塵，都同樣具有「佛性」，都是佛陀的千百億化身，那麼，我們為什麼要分「彼此」呢？回過頭來，我們的色身，還於「空」，我們的靈性還不是「和光同塵」。所以在《增一阿含經》說：「一切所有皆歸於空，無我、無人、無壽（者）、無命（者）、無士、無夫。」其中，第35品第10經也說： 「無我者即是空也。」可見，初期佛教處處說「無我」，亦以「空」表示「無我」。無我者，即是空；空者，即是無我。
    7、無貪、無瞋、無癡：
無我者，即是空；空者，即是無我。瞭解及此，心，自然處於「無我、無我所」乃至「無我、無我所、無我慢隨眠」之狀態，這時的日常生活，就是：「無貪、瞋、癡、煩惱，無有漏業」之涅槃境界。
    8、涅槃：
我們彼此既然都是來自宇宙的微塵，都同樣具有「佛性」，都是佛陀的千百億化身，那麼我們已是「和光同塵」。行、住、坐、臥，了然不生於心，心無所有，即是空義。所以在《雜阿含經》中說：「云何無為法？謂：貪欲永盡，瞋恚、愚癡永盡，一切煩惱永盡，是無為法。如無為，如是……無所有、涅槃，亦如是說。」「無所有 」是「空」義，「無所有」是「涅槃」義，故「空」具「涅槃」義。
9、 空寂：
    以無所得的心，面對千里紅塵，就是『無事』。以『無事一身輕』的心，來看萬事萬物，唉呀！真的是『萬物靜觀皆自得』。《雜阿含經》有一個故事：「毘梨耶婆羅豆婆遮婆羅門，晨朝買牛，未償其價，即日失牛，六日不見。時，婆羅門為覓牛故，至大林精舍，遙見世尊坐於一樹下，儀容挺特，諸根清淨，其心寂默，成就止觀，其身金色，光明焰照。見已，即詣其前，而說偈言：『云何無所求，空寂在於此，獨一處空閑，而得心所樂？』爾時，世尊說偈答曰：『若失若復得，於我心不亂。婆羅門當知，莫謂彼如我，心計於得失，其心不自在！』」如果，毘梨耶婆羅豆婆遮婆羅門知道：「一切諸行空寂、不可得、愛盡、離欲、涅槃。」只要心空寂，無所求，就無得失心；心不亂，就自在。當然，貪、瞋、癡永盡，一切煩惱自然永盡，就得「涅槃」。
    10、虛空：
  「空」也表示「虛空」的狀態。「虛空」，在印度的哲學體系，是組成宇宙的「地、水、火、風、空、識」六大元素之一。為超越物質之干涉，虛空作為有情識，住之行境，或居住之境界。
    11、徒然：
有時我們的工作「徒勞無功」，也叫「空」。在《長阿含經》說：「諸末羅等眾（族人）來共舉床，皆不能勝；時，阿那律（尊者）語諸末羅（族人）：『汝等且止！勿空疲勞，今者諸天欲來舉床。』」這裡的「空」，相當於「空疲勞」，意即空虛、徒勞、無效、愚癡等義。

五、結語：
    談了這麼多的「空」，也說了這麼多的「一」「即」是「多」，「一」「多」不「異」。相信各位聽了還是「霧煞煞」。不過各位經過以上的探討，就知道『色』與『空』是一體的。既然是一體的，我們如果存著妄想，分別這個，就落入對待，於是產生很多的「計較」，結果是自尋煩惱。如果了解這些，就容易從紛擾的人、事中，自我超越，得到解脫。
    這個講次道理滿深，各位如果看一次不懂，不妨再看一次；再看一次，如果還是不懂，也不必操心，下個講次，我們還會再分析「諸法空相」，到時，對『空』一定會有一點心得，那您已品嚐「法味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