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剛經第三十六講           楊永慶

一、   前言：

上次我們說到：「威儀寂淨分」第二十九，也就是針對這一段：「須菩提！若有人言:『如來若來、若去、若坐、若臥』，是人不解我所說義；何以故？如來者，無所從來，亦無所去，故名如來。」加以探討。所謂「如來」，是說明我們心性本來的那個『真如』，它同時可以開「真如門」，而應事的現象，那就是緣起的「生滅門」。那不生不滅、『不變』的心性，加上妄識的『體空』；同時那不生不滅、『不變』的心性，可以『隨緣』、『成事』，教化眾生。可見這『真如』，可以『隨緣』、『成事』，也就是菩薩道與聲聞、緣覺的差別。同樣的，我們習慣說是「真如」本性起『緣起』，這都叫真如。真如，倒過來就是「如真」，也就是如同真的；如果您有「真」的感覺，那又是執著了。可見古大德在譯經的時候，用字遣詞是多麼用心。

同時我們也談到『正遍知』，梵語三藐三佛陀，或三菩提，即正確而普遍的覺者。凡對於宇宙人生的真理，普遍而正確的覺悟，我們就稱為正遍知。我們學佛就是學佛的慈悲與智慧，不斷的自我超越，達到自他兩利圓滿的境地。如此的，覺悟宇宙人生的真理，同時，正遍知一定是世間解的，這才是究竟果德，也稱作無上正等覺。所以佛教就是佛陀教導我們，先超越本我的生物性習氣，再從自私自利的自我，回小向大，超越到道德的我；更要從愛人類，回小向大，愛生物愛動物，愛這個地球，更愛所有的三千大千世界，這才是「無上正等覺」，也叫做「正遍知」。

  今天我們繼續討論：「一合理相分」第三十，原文是：「須菩提！若善男子、善女人，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，於意云何?是微塵眾，寧為多不?甚多，世尊！何以故?若是微塵眾實有者，佛則不說是微塵眾；所以者何?佛說微塵眾，則非微塵眾，是名微塵眾。世尊！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，則非世界，是名世界。何以故?若世界實有，則是一合相；如來說一合相，則非一合相，是名一合相。須菩提！一合相者，則是不可說，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。」

如來，是這樣的正遍知，不斷的超越之後，所證得的精神世界，無罣無礙，大大的自在。因此，在現實的世界中，如露亦如電，燈亮了，我們看不到電來了，燈滅了，我們也看不到電去了，而事實上，科學家也告訴我們，燈亮了，只是電能的瞬間閃爍，不斷的閃爍，讓我們以為燈是亮的。如此的，來去只是隨順眾生如露亦如電的因緣。至於物質的現實世界，就是我們本週所要探討的課題。如來，梵語多陀阿伽度，我們在上一講中說過，能超越了時間、空間的限制。其實超越時空，我們本來具足。在唐朝時候，有一則筆記小說--【黃粱夢】蠻膾炙人口的，它的文字，寫得非常美，是很有名的一篇小說。記得我在中學的國文課本裡面讀過。記得是有個秀才，走到一個古廟，看廟的老道士，正在那裡煮黃粱。黃粱是小米、高粱米。高粱米要煮熟，只需很短的時間，比煮一般的米飯時間還要短。這時，這位秀才打了瞌睡，做了一個夢，夢裡面他考取了舉人，又考取了進士，又做了官，不斷的升官，幾年升到宰相。對他好的人，有恩都報了恩；對他不好的人，也都報了仇。到了七十歲，退休告老還鄉。幾十年，一下子，就夢醒了。夢醒時，黃粱還沒有煮熟。老道士還在那裡打坐，老道士有神通、有定力，看到他在作夢。醒了之後就問他，「怎麼樣！你這幾十年過得如何？」

修行，是我們在斷惡修善、離苦得樂上，不斷的「自我超越」的過程。要達到這樣「如來」，上一堂課已經介紹了，可以依據如來的德號作為修行的指標。世尊的德號，如來、應供、正遍知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調御丈夫、天人師、佛。其中，我們說最為重要的有：如來、應供、正遍知。從這些德號，實在說，也是在透露要如何修行，才能進入「如來」心性本來的那個現象。

   幾十年的歲月，在夢中的光陰，只不過是一剎那，這期間，黃粱還沒煮熟。這在現在心理學也提過，一般人的夢，最長不超過五秒鐘。這就是在「夢中」超越了目前的時空，長的時間可以縮短，短的時間可以延長。事實上我們一般的人，人在不得意時，所謂是度日如年；可是，美好的時光，卻宛如春宵一刻，何其匆匆。我們的物質世界，有見、有思，障礙很多，理有礙、事有礙，哪能在時空中任運自在？只有證『無生』，才能不只是在夢中，在日常的生活中，也就是現實的日子裡，也能跨越時空，隨順眾生，隨緣度日。隨緣的過程，心境上無所從來，亦無所去，如此的如如不動，就是如來的意思。

證『無生法忍』，在日常的生活中，隨順眾生，歡喜自在、謙虛卑下，隨緣度日，所以人緣好，大家自然喜歡親近，難免應供。應供，梵語是「阿羅訶」，也就是我們習慣譯的「阿羅漢」。上堂課也說過，含有應殺賊、應無生、應供的三種意義。二乘聖人，已離四相，所以「六根」之賊已殺；連微細的念頭，也都不再生起，所以應受人天的供養。佛，自利之外，還能利他，自度度他圓滿，所以更應受世、出世間一切凡聖的供養。不過，我們以後不管是邀請法師「應供」，還是前去同修家中「應供」，別忘了說法，至少也要誦一段佛所說的經，來利益一切眾生。千萬不能東家長西家短，「應供」時，還在造口業，自己還以為功德殊勝。

二、物質的單位--微塵：

這一段，如果要用比較淺顯的文字，就是佛陀對著須菩提說：「如果有善男子、善女人，把三千大千世界，都碎成「微塵」，你認為這些微塵多不多呢？」「太多了，佛陀！」我們日常的生活，貪這貪那，窮其一生，拼命的抓，想要抓的，就如同這些微塵一樣的多，到最後甚麼也抓不到。事實上，經典告訴我們，「依報」隨著「正報」轉。我們的心，貪這貪那，您能貪多少？心量小，當然沒有福報。如果心包太虛，以愛三千大千世界、以教化一切眾生，當作是我們自己的家業來服務一切有情，那麼您的心與虛空是一體，整個虛空都是您的「依報」，就像三千大千世界，都碎成「微塵」，多得不得了，您還擔心甚麼？上一段經文告訴我們，證得如來果地，您就已經超越時空，為什麼超越時空？因為時空只是我們凡夫的想像，它本來就是「空無自性」的。為什麼呢？如果這些微塵眾，是實有恆常的體性，佛陀就不會說它多了。佛陀所說的「微塵」眾，實在也是緣生的「假相」，並沒有恆常不變的自性，所以只是一個假名而已。

至於「微塵」，我們在「心經」的講義中，已經介紹過。佛陀以一粒灰塵，可以安穩的附著在牛尾巴的毛上，這樣的單位，稱為牛塵。牛塵的七分之一大之灰塵，可以輕易的附著在羊的毛端上的單位，稱為羊塵。接著是兔塵、水塵、金塵，金塵大小的七分之一，才稱為「微塵」。微塵還可以再七分，稱為色聚微塵，同樣的，色聚微塵，還可以再七分，成為極微之微，也稱為鄰虛塵，有時稱為極微塵。「微塵」已經不是我們肉眼所能看到，極微塵也許就是現代科學所稱的質子、中子、電子，而事實上，這些我們所看不到的基本物質的組合，就如同我們所說的DNA，排列方程式的不同，變成不同的物質，所以也是「空性」。運用極微塵的質子、中子、電子的能量，愛因斯坦就已經發現。而從這「能量」的研究，到DNA的解碼，在在都證明當年佛陀的睿智。他老人家在兩千多年前就告訴我們：若是微塵眾實有者，佛則不說是微塵眾。所以者何?佛說微塵眾，則非微塵眾，是名微塵眾。

三、微塵--空性：

剛剛說過微塵眾，也是緣生的「假相」，並沒有恆常不變的自性，所以只是一個假名而已。事實上如來法身，無來、無去。而我們的世俗，有來、有去，這是相對的，那就是落入人、我四相，尚未明心見性。可是我們一般的凡夫，讀到這裡，就會問：無來、去是「法身」，那麼，報身、化身，是不是就是「有來、有去」？前一講，我們已經說過，如來法身是超越時空，「超越」是在世間，同樣的，「超越」是在「心態」，也就是在精神上，對時空的無來、無去。有了這樣的境界，也就是說有了這樣的心念。「正報」如此，當然在三千大千世界的「報身」也如此，這就是「相隨心轉」。所以報身在應化時，自然隨順眾生，說話、吃飯、睡覺，看來跟凡夫一樣，但是他的心，早已超越世俗的「七情六欲」的煩惱。可見，三身本是一體，非一非異。

證得佛果，不住於佛果之相，這種正報無住，我們已經說了很多。這一分，佛陀告訴我們不只是「正報無住」，連「依報」的器世間也是無住。剛剛已經說過，看不到的基本物質，就如同科學家所證得的DNA，依據排列方程式的不同，就變成不同的物質，所以「依報」的器世間，也是「空性」。正報、依報，同樣的，非有實體，不過是因緣聚合的幻有假相而已，瞭解及此，人生在世，不取相住著，您不看開都不行，自然隨緣自在。

在第十三分中，佛陀就說過：「諸微塵，如來說非微塵，是名微塵。如來說世界非世界，是名世界。」指出正報、依報，同樣的，是因緣聚合的幻有假相，所以，這一分經文告訴我們：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，將宇宙虛空分析開來，來讓我們瞭解認識，整個山河大地、以及盡虛空的所有色相，「碎為微塵」，這都是「緣起性空」；同樣的，極微之塵，數量當然難計。這微塵眾所幻現的三千大千世界，緣生相生，緣滅相滅，原來也只是假合的幻相。佛陀在這裡，藉助器世間微塵眾之聚散，來說明「微塵」與「三千大千世界」非一、非多，微塵非一，三千大千世界非多。同樣的，時間也是無去、無來。所以「佛說微塵眾，即非微塵眾，是名微塵眾」。佛說微塵眾，不過是隨順世諦，有個微塵眾的假合之相。但是從真諦來說，當體皆空，一塵不立，諸法性空，生滅聚散，無有自體，當然是「即非微塵眾」，這樣各位應該比較清楚。「微塵」與「三千大千世界」；「剎那」與「永恆」，都是空性，都是幻現的，所以三界唯心，萬法唯識，塵與非塵，原為一體，同是真如。同樣的，隨順世俗的說法，假名不礙真如，因此佛在《華嚴經》上說，十法界依、正莊嚴，唯心所現，唯識所變。

心能現相，心是體，有『體』當然就有其『相、用』。「用」，就現「相」。這個「相」就會隨著「心」在「隨緣」而變，隨著我們的『念頭』在變，因而『無相，無不相』，也就是我們前面說過的：「無住、生心」。如此隨緣不變，不變隨緣，念頭沒有了，所現的那個相，就是「常淨我樂」。一念起，起心動念，就隨緣不變，就「隨著眾生心，應所知量」，所以『相』變了，這就『無相、無不相』，每個相，是隨眾生心在變，就叫妄相，相隨心轉。所以說「是名微塵眾」。

在《金剛經註解》中說：「人人身中，有微細善思雜念，猶如大千世界，微塵之多。此念無非影、響，虛妄建立，故云非微塵眾。亦因轉卻無明煩惱之心，變作慈悲無礙之智，方入空寂智解，得大安樂，是名微塵眾。」影、響這兩個字，用現代化的語言，也就是「光」與「聲」。這段註解得很好，我們妄念之多，如微塵眾，這個幻化，如影如響，「五光十色」，無有來、去，但是可以變化多端。如此的，明白器世界這個依報的幻相，懂得運用一切法無自性的智慧空觀，轉卻無明煩惱之心，變作慈悲無礙之智，方入空寂智解，得大安樂，就能照見五蘊皆空，並轉識成智，來利益一切眾生，這才是「是名微塵眾」。

我們舉禪宗的一則公案來看一看，但大家也要參一參喔！

潮州靈山大顛寶通禪師，石頭希遷禪師之法嗣，生平不詳。

參石頭和尚。石頭和尚問：“哪個是汝心?”

大顛禪師道：“見言語者是。”

石頭和尚大喝一聲，將他趕出丈室。

過了十多天，大顛禪師又來禮問石頭和尚：“前者既不是，除此外，何者是心?”

石頭和尚道：“除卻揚眉瞬目，將心來。”

大顛禪師道：“無心可將來。”

石頭和尚道：“元來有心，何言無心?無心盡同謗。”

大顛禪師言下大悟。

我們看石頭禪師喝斥：「元來有心，何言無心?無心盡同謗。」的確的，正報、依報雖是幻相，但是學佛要懂得運用「空性智慧」，轉卻無明煩惱之心，變作慈悲無礙之智，那才是轉識成智，契入空寂智解，讓生活得大安樂，這才是佛陀這裡所說的「是名微塵眾」。

以前有一個國王最喜歡一個公主，從早到晚都跟隨在她身邊。

有一天下了一場雨，淌著水的地面，漂著水泡，公主看見水泡，心裏非常歡喜，她對國王說：「我要用水泡，作成頭上戴的花環。」

國王告訴女兒說：「這水泡不能用手抓住，怎麼能拿來做花環？」

公主對國王說：「如果沒有水泡做成的花環，我就絕食自殺。」

國王聽了女兒的話，趕快召集能工巧匠，對他們說：「你們手藝精巧，沒有做不到的事。你們趕快拿水泡來，給公主做花環。要是做不成，就殺了你們！」工匠們個個惶恐又無奈的回稟國王：「我們無法拿水泡做花環。」就在國王要處死這些工匠的時候，走出來一個老工匠，上前稟告國王：「我能用水泡給公主做花環。」

那個老匠人對公主說：「我不懂水泡的好壞，請公主取來自己歡喜的水泡，我替你做花環。」公主就去取水泡。手一踫觸水泡就破滅了。一天下來，一個水泡都撈不到，公主若有所悟，放棄撈取水泡。

公主對國王說：「水泡是不實在的，無法長久存在。還是給我個紫金花環，不會像水泡乍現乍滅。」

如此的懂得運用「空性智慧」，轉化「愚癡」的環境，並以慈悲無礙之智，化導眾生的「無明」，那才是本經所談「依報」是「空性」的真實意。修行，對於自己的心念，對於自己的環境，都必須轉識成智，契入空寂智解，讓生活得大安樂，這才是佛陀教導我們的本懷。

四、一合相也是空無自性：

如來說過，三千大千世界，並非真實、恆常的世界，僅是一個假名而已。可是我們總是習慣的以為，有個真實的外在環境，讓我們「天生地養」，能頂天立地，賴以維生，還可安身立命。在我們傳統的觀念中，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就造就了三千大千世界，這就是「一合相」。所以，這時須菩提為我們說，如果我們執著著世界是實有的，那勉強說就是一合相。事實上，如來說的一合相，也非實有，我們已經分析過多次，緣生則聚，分合離散，仍然是，沒有不變的一合相。「一合相」也只是緣生則聚，緣散即無的一個假名；同樣的，老子開宗明義也說道可道，非常道，這一生萬物也只是安立的假名。但是，誠如剛剛說的，凡夫執著取相，執著有個真實的一合相，不然不知該怎麼辦。

為了破除我們凡夫執著取相，所以佛陀用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，來比喻「一合相」、微塵都是虛而不實的。三千大千世界與微塵，雖異而不異，雖合而非一。在這森羅萬象中，畢竟，也只是因緣假合而已，終有『因緣』離散，「成住壞空」的一天。從微塵集成的世界，再由一個世界聚合形成三千大千世界，不論談甚麼塵沙世界，都是因緣和合的假相，無有實體可得。

什麼是「一合相」呢？即「無二無異」、「不離不散」。微塵可以合而為世界，但是微塵眾，都是空無自性，當體皆空，哪裏是個不離不散，無二無異，恆常不變，平等一如的真性呢？所以如來說一合相，即非一合相，是名一合相。而這種體會，是靠自己證悟的，這種感覺，如何對人說呢？所以佛陀在「解深密經」中說過，對於凡愚不可說，說了也是我自己的經驗，反而造成人家的困惑，所以說，「一合相，則非一合相，是名一合相」。勉強來說，一合相，非空、非有，因此「不可說」。但是，凡夫執著器界世間為實有，執著四大和合的色身為我，所以佛陀在這裡，為我們說明這三千大千世間與微塵的關係，讓我們破除妄想、執著，也超越依報假合的「一合相」。可見，一合相，雖是不可說，但為了破除凡夫之人貪著其事，也只能隨順而說。

在二十九分講述的正報無住，佛不執著有個證果之相，在本分中再為我們說明依報的世間也不能執著。我們常稱證得無上菩提，這「無上」兩字，是自己對自己的超越，而不是與別人相比較、相對待。自己對自己的不斷超越，當然是永無止息，既不住正報的佛果，當然也不住依報的事相，果法無住，才是真正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

的確的，經過這樣的分析，這許多微塵眾和合的「一合相」，如果是「實有」的，如來即不會說是微塵法了。而緣起別異的微塵，能相互合集為一世界。能成的極微塵，是無性緣起的；所成的世界，也是無自性的。所以須菩提接著說：如來所說的三千大千世界，依我的悟解，也是沒有自性的，僅是假名的世界。因為，如果世界是實有自性的，那就是渾然一體，根本不可分析的一合相。所以說凡是依他而有，因緣合散的，即不是實有，而是假有的，是無常、無我、性空與非有的。如來雖也說世界的一合相，那只是約緣起假名的，和合似一，稱為一合相，各位一定要留意，不是有一合相的實體。所以說：一合相，本是緣起空，不可說有自性的。但凡夫為自性的妄見所蔽，妄生貪著，以為有和合相的實體！

五、結 語：

「緣起性空」，這是佛陀教導我們宇宙以及人生的真理。我們的「苦」，都是執著有一個『我』，執著有一個我生活的「滿意」與「不滿意」的環境。為了我要生活得很好，百般權謀，千般計較，自以為可以高人一等，值得驕傲。殊不知費盡心思，百般經營的財、色、名、食、睡，到頭來還是空花雪月一場。如此的權謀、計較，纏纏縛縛，苦上加苦。所以我們以前也說，苦是由集而來。老子就瞭解到這個道理，所以他老人家告訴我們，為「學」日「益」，但是為「道」要日「損」。為「道」日「損」，就是要我們將分別、執著，權謀、計較，一天一天的減少。而我們生活在這「緣起性空」中，這宇宙人生雖是「緣起性空」，但不是斷滅的空。因為這「空」中，卻是妙有的。透過空的體驗，您可以證得生命的「常、樂、我、淨」，享受與天地同根、宇宙同體的日子。它的過程，就在於「諸惡莫作，眾善奉行」的基礎上，不斷的『自我超越』。二十九分告訴我們，當您證得佛果時，佛果是「緣起性空」，不要執著，這一分又告訴我們，佛的果報，環境雖是殊勝，但那也是「緣起性空」，不能執著。這樣的超越，連「自」淨其意的念頭，都要超越，才是「無上」的正等正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