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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與寂,難了難通

發布日期 : 2018-01-27 11:44:55

朋友說:「照與寂,難了難通」,其實,我個人也是如此。

 

 

記得上次跟大家談到智者大師說:「非智不禪,非禪不智。」這句話因為不太容易懂,所以我們從佛教的發展,尤其將『禪』傳入中國的歷史來看,比較容易說明。

 

 

禪的傳入,最早是《佛說大安般守意經》,係東漢安世高(生卒年不詳,推測是在2世紀中),所譯之屬於部派的佛教經典,在這禪觀的經書中,論述我們如何對意識活動的控制與方法。

 

 

所謂安般,為數息觀的異譯,經文上說:「安名為入息,般名為出息」,故此經所論,首在透過控制我們鼻息的數出、入息,以達『守意』的目的。入息:吸氣到呼氣之間的短暫時間之身心狀態。出息:指的是呼氣到吸氣之間的身心狀態。守意:掃除各種思想障礙,以使內心不亂,達到置心一處。「守意」的法門,分別為:數息、相隨、止、觀、還、淨。又稱為六妙門,達至涅槃之法,這上次已經說過。數息:反覆地從一至十,數呼吸,通常是屬呼氣為單位。相隨:順隨呼吸出入,注意力集中在呼吸的運行之上。止:當心已經慢慢定下來時,注意力轉向『止』於不動的鼻頭,使人不受一切外物的干擾。觀:觀五陰而悟「非常、苦、空、無我」。還:棄身七惡、還五陰,以斷除人生的貪與愛。所謂七惡,指的是:殺、盜、淫、妄言、兩舌、惡口、綺語。淨:即無為,安世高以格義法,譯涅槃為無為,無欲、無想,不受五陰之境。在南禪興起前,坐禪,為修禪的不二法門。

 

 

後來,早於智者大師二百年之東晉的慧遠大師 (334~416),智者大師是(538年-597年),所以他們的禪,大致上還保留佛教的禪思想「般若禪觀」,並發展出「止觀」的禪波羅密,一直到慢了智者大師一百年的六祖會能大師,中國的禪思想才有了中國的南方「祖師禪」。慧遠大師《廬山出修行方便禪經統序》上說:「試略而言,禪非智無以窮其寂,智非禪無以深其照。則禪智之要,照寂之謂。其相濟也,照不離寂,寂不離照。感則俱遊,應必同趣。」收入《出三藏記集》卷9。到了《肇論》卷1的〈般若無知論〉:「內有獨鑒之明,外有萬法之實。萬法雖實,然非照不得,內外相與,以成其照功,此則聖所不能同,用也。內雖照而無知,外雖實而無相,內外寂然,相與俱無。此則聖所不能異,寂也。……用即寂,寂即用。用寂體一,同出而異名。更無無用之寂,而主於用也。是以智彌昧,照逾明。神彌靜,應逾動,豈曰明昧動靜之異哉。」慧遠大師的『禪非智無以窮其寂,智非禪無以深其照。』這就是故云:「非智不禪,非禪不智。」

 

 

慧遠大師的『禪非智無以窮其寂,智非禪無以深其照。』所以心經上說:「照見五蘊皆空」。修行是從粗心大意,攝受精神,慢慢的情緒越來越清楚,如果能『念念分明』,這就是『深其照』。同樣的南方禪也跟北方的禪一致,雖然修行的法門慢慢有了分歧,但我們從初祖一一達摩祖師,二祖一一神光大師的對話還是可以看出禪的本質在

 

 

達摩祖師初來中國,粱武帝果然問:「登位以來,造佛寺、寫佛經,引度人們出家為僧,多得不可勝記。我這樣作功德,請問會有什麼結果?」大師說:「這些並無功德。」粱武帝問:「何以沒有功德?」大師說:「這些事,只是人們想求升天的果報,終歸是有滲漏的因果關係。猶如影子跟著形體,雖然是有,畢竟不是真實的事。」粱武帝又問:「怎樣才是真的功德呢?大師說:「真正智慧的解脫,是證悟到智慧的體性,本來便是空寂、圓明、清淨、妙密的實相無相。

 

 

兩不相契,達摩大師渡過了長江,到達少林寺後,便一天到晚默然不語,面對石壁跏趺而坐,也就是打坐。後來達摩大師曾經對神光說過:「外息諸緣,內心無喘。心如牆壁,可以入道。」

 

 

神光依此做工夫以後,曾經以種種見解說明心性的道理,始終不得大師的認可。但是,大師每次只說講得不對,並沒有對他說「無念便是心體」的道理。有一次,神光說:「我已經休息了一切外緣了。」大師說:「不是一切都斷滅的空無吧?」神光說:「不是斷滅的境界。」大師說:「你憑什麼考驗自己,認為並不斷滅呢?」神光說:「外息諸緣以後,還是了了常如的嘛!這個境界,不是言語文字能講得出來的。」大師說:「這便是一切諸佛所傳心地的體性之法,你不必再有懷疑了。」能『寂』而常『照』,就是有點禪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