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聞內容

佛教的中國化--漢傳佛教〈兼結語〉

發布日期 : 2018-01-27 11:43:50

     佛教的中國化--漢傳佛教〈兼結語〉

 

 (三)漢傳佛教深化佛教,也深化了中華文化:

 

 

中國自先秦百家的思想開始,真是百家爭鳴,使得中國的文化、哲學,大放異彩。但隨著秦、漢的大一統之封建制度的確立以後,或是焚書坑儒,或是罷蔟百家,獨尊儒術,使得中國傳統的哲學,只能落於儒家經義的演繹。到了魏晉,讀書人只能談談玄學,清談一些玄之又玄的哲學。這時,佛教的傳入,不只是為中國哲學增添了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,並且富於思辨的佛教,也大大的豐富了中國文化的內容,推進了中國哲學的發展。如此促進了儒、道兩家的一些新的思維和民間文化的發展,慢慢的使得儒、道、佛的會通、和互補,為中國人提供了多元的社會,也開展了傳統的人生觀以及新的思惟和新的行為模式。例如佛家主張寬容,笑口常開的彌勒佛像,尤其那:“大肚能容,容天下難容之事;開口常開,笑開古今天下愁”。這又是傳統道家的『有容乃大』,這就是道德經上說的:『復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不知常,妄作凶。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王,王乃天,天乃道,道乃久,沒身不殆。』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王,王乃天,天乃道,道乃久,這與彌樂佛多相應!

 

 

到了宋明新儒學,是在唐代儒、道、佛“三教合一”的基礎上形成的,這是中國佛教哲學直接影響下,所展現的儒、道、佛的會通。而宋明一些大儒,也都經常出入於佛老,而後歸之於儒的思想。後來的陸、王心學,致良知之說,更是禪宗所謂即心即佛,眾生皆當做佛,無二無別。以中國文學而論,趙樸初老居士曾說,沒有佛教,中國人的嘴,只能半開半合,因為在漢語中有三萬五千多個詞彙,都是來之於佛典的翻譯。而中國化佛教從內容和形式上來說,的確為中國文學帶來了新的文體,新的意境,新的內容。例如:「老樹、昏鴉,小橋、流水,人家,斷腸人在天涯!」多美,多有意靜的禪文學作品。金代元好問說:“詩為禪客添花錦,禪是詩家切玉刀。”詩人受禪的影響,以禪助詩,以禪入詩,以禪喻詩,都大大的深化了詩歌、藝術的創作。其中唐代王維,以山水示禪境,最為傑出,有“詩佛”之稱的蘇軾,贊王維的詩,為“詩中有畫”。同樣的佛教經典的翻譯本身,例如楞嚴經,開創了『四字偈』,而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就是一部宏偉壯闊、邏輯嚴密、文學色彩極濃的作品,更是深受到歷代文人喜愛的的佛教經典。當然佛教對中國的說唱文學藝術、小說和詩歌,同樣產生了重大影響。自南北朝以來,佛經的傳讀、梵唄、唱導等三種形式,這是中國說唱文學之濫觴。而佛教的妙悟說,明代胡應麟說:“禪則一悟之後,萬法皆空,棒喝怒呵,無非至理;詩則一悟之後,萬象冥會,呻吟咳唾,動觸天真。可見漢傳佛教落實在人間生活上,中國文化是深化了佛教本身,而佛教也深化了中華文化。

 

五、結語:

 

 這一個「中國古文明」所開展的宗教河系,我們說過,其重點是在『道德的實踐』。這河系,首先是儒家宗教,我們說儒家宗教,是根據《漢書‧藝文志》說的:「儒家者流,蓋出於司徒之官,助人君順陰陽、明教化者也。游文於六經之中,留意於仁義之際,祖述堯、舜,憲章文、武,宗師仲尼,以重其言。」從漢書藝文志的記述,可見儒傢,有底下的特徵:第一是助人君,順陰陽;第二是助人君,明教化;第三是游文於六經;第四是留意於仁義;第五則是宗師仲尼。「宗師仲尼」,那是具有實質宗教的『教主』;「順陰陽」,是「祭祀」的活動;「明教化」,是祭祀活動的目的在教化;「游文於六經」,要儒家的門徒必須具有的修養內涵;「留意於仁義之際,祖述堯、舜,憲章文、武」,則是強調它『教化』的旨要,是在『仁義』。可見,儒家已經具有實質的「宗教」特質。接著談道家,也就是後來發展成道教,這道教發展到王重陽之後,大致已經成熟。而這一宗教河系的道家與道教,在其發展過程中,是從早期的聖人哲學,到反抗暴政,而在戰亂中,為了彌補社會失序,匡正人心的「宗教期待」、「宗教信仰」……。最後還是由知識份子已予整理,並與當時的學術以及宗教環境給予扣入。例如王重陽認為「道釋儒經理最深」,傳道或收徒之初,必先使讀 «道德經» «清靜經»«孝經»«心經»。而«道德經»這是道家首要之經。教主則是推為老子。至於佛教傳入中國後,由於它的教理教義,甚契中國的『道德實踐』,所以傳入中國之後,修行的法門,經中國各宗派的祖師大德予以梳理,以分宗立教;以及托缽的生活方式,雖與佛陀的時代的教戒,有所不同,但精神完全一樣,所以佛教的傳播在中國,不僅不受影響,而且結合、會通了儒家以及道教,一方面深化了『中國的哲學、文學、藝術以及民間生活』,另外也將佛教帶入國際社會,成為世界的宗教。總之,三教是「玄玄,同一體」,發源雖有不同,但開出了中國「一樹三個枝幹」的宗教河系,「流泛諸川」而終歸於『道』的大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