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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剛經第十七講

發布日期 : 2016-11-09 23:32:35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金剛經第十七講         楊永慶

 

一、 前言:

 

上週,我們已就「離相寂滅分」的前半段,為大家做過報告。也就是談到:「爾時須菩提聞說是經,深解義趣,涕淚悲泣,而白佛言,希有世尊,佛說如是甚深經典,我從昔來所得慧眼,未曾得聞如是之經。世尊,若復有人得聞是經,信心清淨,則生實相,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。世尊,是實相者,即是非相,是故如來說名實相。世尊,我今得聞如是經典,信解受持,不足為難。若當來世,後五百歲,其有眾生得聞是經,信解受持,是人則為第一希有。何以故。此人無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。所以者何。我相即是非相,人相眾生相壽者相,即是非相。何以故。離一切諸相,則名諸佛。

 

佛告須菩提,如是如是。若復有人得聞是經,不驚不怖不畏,當知是人,甚為希有。何以故。須菩提,如來說第一波羅蜜,即非第一波羅蜜,是名第一波羅蜜。須菩提,忍辱波羅蜜,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,何以故。須菩提,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,我於爾時,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何以故。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,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,應生瞋恨。須菩提,又念過去,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,於爾所世,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」

 

我們瞭解,凡夫處處著相,所以一聞說「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」,必會覺得奇怪、驚怖,以致於怕談般若。而般若波羅蜜,又稱第一波羅蜜,是諸度之母。「六度」皆稱波羅蜜者,正因為每一度,都有「般若」在內。若無般若,不能稱波羅蜜,所以般若有第一波羅蜜之名。所以說:如來說第一波羅蜜,即是無可取、無可說,也即是第一不可得,波羅蜜不可得。惟其離相不可得,所以為諸法的究極本性,為萬行的宗導,而被十方諸佛讚歎為第一波羅蜜,是名第一波羅蜜。

 

    不過,我們上個星期由於時間關係,未能全部解釋,因此本週先談:「須菩提,忍辱波羅蜜,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,何以故。須菩提,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,我於爾時,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何以故。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,若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應生瞋恨。須菩提,又念過去,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,於爾所世,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」接著再研究:「是故須菩提,菩薩應離一切相,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,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,應生無所住心。若心有住,則為非住。是故佛說菩薩心,不應住色布施。須菩提,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故,應如是布施。如來說一切諸相,即是非相,又說一切眾生,即非眾生。須菩提,如來是真語者,實語者,如語者,不誑語者,不異語者。須菩提,如來所得法,此法無實無虛。須菩薩,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,如人入闇,則無所見。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,如人有目,日光明照,見種種色。須菩提,當來之世,若有善男子善女人,能於此經受持讀誦,則為如來以佛智慧,悉知是人,悉見是人,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。」

 

二、須菩提!忍辱波羅蜜,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。何以故?須菩提!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體,我於爾時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何以故?我於往昔節節支解時,若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應生瞋恨。須菩提!又念過去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,於爾所世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。

 

  在上星期的講義中,我們知道般若波羅蜜,不偏於理,而是與布施、持戒、忍辱等相應,才能落實般若大用。我們修行是以「大悲」利他的菩提心為本,所以本經的上幾分,一再地強調「布施」的福德,而此處,特別讚歎「忍辱」,一定有特別的含意。其餘幾度,除般若外的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、禪定五度,事實上,也是法法皆應離相,所以法法皆不能離般若。現在針對其餘的五度,獨舉忍辱來說,最主要的是「忍辱」最難離相,所以,「忍辱」不能離開般若的道理,更易領會。本經特舉「忍辱度」來闡明其義,以概其他,就是要我們舉一隅而以三隅反。可見,般若者,理也,智也,屬於觀門。其餘五度,事也,境也,則是行門。經中說過第一波羅蜜後,立即談「忍辱」波羅蜜,更含有其餘「布施、持戒、精進、禪定」的五度,所以表示理、事不離,觀、行並進,境、智一如。

 

  梵語羼提,即是忍。忍不但忍辱,還有忍苦耐勞,忍可事理。所以「忍」的真實義應該具有三層含意:忍受人事間譏誨的苦迫,叫「生忍」;忍受大自然以及身心的風雨寒熱,勞苦病苦等苦,叫「法忍」;忍可諸法無生性,叫「無生忍」,忍可,謂一心正受。無生忍,即是般若慧。人必能忍,而後其心才能安住不動。安住於無生無滅之理體而不動。智度論五十曰:「無生忍法者,於無生滅諸法實相中,信受通達,無礙不退,是名無生忍。」《大乘義章》卷12:「理寂不起,稱曰無生。慧安此理,名無生忍。」《仁王護國般若波羅蜜多經疏》卷23 菩薩行品〉:「言無生者,謂即真理。智證真理,名無生忍。」《首楞嚴義疏注經》卷1:「了法無生,印可決定,名無生忍。」卷8又曰:「真如實相,名無生法。無漏真智,名之為忍。得此智時,忍可印持,法無生理,決定不謬。境智相冥,名無生忍。」《大乘義章》十二曰:「如龍樹說,初地以上亦得無生。若依仁王及與地經,無生在於七八九地。」天台觀經疏曰:「無生忍是初地初住。」可見,若有所動,便不成忍。故「忍」字,含有安住不動之意在。

 

我們修行,應該在每一個地方,時時刻刻,皆應心安不動。所以無論行何事,遇何境,修何法,皆應一心正受,正受安住,即名為忍。例如,修諸法本不生觀,而得妄念不起,其心已正受此法,安住不動,就叫做「無生法忍」。「無生法忍」亦名證無生,或悟無生。在儒家的思想中,富貴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,貧賤不能移,這就是「堅忍」。所謂「士可殺而不可辱」,這種威武不屈,志不可奪,便是心安不動,這就是「忍辱」。不過,一般的人最不容易忍受的,即是遭受別人的欺虐,而仍然「如如不動」,所以經中多舉「忍辱」為例。培養我們為人處事,不論世間,或出世間大事,在種種的糾纏、困難中,做到「無生法忍」。為了眾生的利益,眾生或不知領受,或反而以怨報德,在這情形下,如不能安忍,那如何能度眾生?所以為了度生,成佛大事,必需修大忍才能完成。所以,忍是智慧,能無限的忍耐,才能達成目標、實現理想。

 

因此,佛告須菩提,般若是第一波羅蜜,即具足六波羅蜜。例如忍辱波羅蜜,在與般若相應而能深忍時,即能忍的我,所忍的境與忍法,都不可得,所以即非忍辱波羅蜜。能如此,才能名為忍辱波羅蜜。其餘各度的道理,也是如此。

 

關於忍辱,如來舉過去的本生事蹟來證明:如在過去生中,歌利王支解割截我的身體。那時,我沒有我等四相。假使執有我等四相,就要起極大的瞋恨心;即使無力反抗,也必怨恨在心,這即不能叫做忍辱了。由此,可證明當時沒有我等四相;無我,所以能大悲,能大忍!

 

  歌利,譯為惡生。傳說:歌利為北印的一個小國國王,殘暴得很!一次,國王帶了宮女們,入山去遊獵。宮女們趁國王休息入夢時,就自由去遊玩。在深林中,見一修行忍辱的仙人。仙人見她們來,就為她們說法。國王一覺醒來,不見一人,到各處去尋找。見她們圍著仙人在談話,不覺氣沖沖的責問仙人。仙人說:我是在此修行忍辱的,宮女們自動的到這裡來請法。國王聽說是忍辱仙人,就用刀砍下他的手腳,看他是否能忍。當時,仙人毫沒有怨恨,神色不變。這仙人,即釋迦佛的前生。

 

如來又說:我不但在歌利王時如此,在過去五百世中,作忍辱仙人,也是一樣的守持這沒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的「大戒」。可見,我們修菩薩行的,是多麼重視與般若相應的忍辱波羅蜜。

 

三、是故須菩提!菩薩應離一切相,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。

 

「是故」的意思,是承上起下之辭。離一切相,也就是上面須菩提長老所說的,離一切諸相。「離一切諸相」的意思,是指所有我、人,有、無以及法與非法等「對待」之相,無不皆離,故曰「一切」。「應」者,是非得離盡不可。須菩提他老人家說得好,離一切相,則名諸佛,是清楚的告訴我們,離相乃得大成就,這也就是長老所以深解義趣的地方。我們還記得,世尊印可之後,接著說第一波羅蜜,及忍辱波羅蜜兩科,是明白的告訴我們,應離一切相以修六度。接著這段,進而歸結到,應離一切相而發心。修六度,是我們修行成就之因。而發心,又是起修之因。可見,無論果位、修功、因心、都應離相,這一點始終一貫。可見,我們修行應離諸相,方名諸佛;應離相,以進修;應離相,以發心。所以我們可以這麼說,般若為貫徹始終之法門,離相是轉凡成聖之途徑,大家可以好好參一參。

 

四、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,應生無所住心。若心有住,則為非住。

 

若心有住,住者,是取著之意。若於「無所住」之外,生心,便是其心有取。「取」則著相,所以說則為非住。謂住者,則為非也,住便有相,與上言應離一切相,正相違反,故非也。這兩句經文,一口氣讀下來,意思就很明顯。也就是說若心有住,則為非住,心若有所住,便是非所應住。這正是與開經時所說的,菩薩但應如所教住,一正一反,遙相呼應。心若有住,便非如所教住。前面說的,應如所教住,是緊緊扣住「應無所住」。可見如所教住,不過因問者有應云何住之問,所以隨順說的住,其實應為無住之住。換言之,即是應住於無所住。由此可見,應一無所住,若心有住,則為非矣。

 

此中所說離一切相,便是無住之意。所說應離,便是降伏之意。而曰應離一切相,發菩提心;這是將上面所說的「住、降、與發心」融成一片。也就是說發菩提心以後,應降伏其住相,也就是說發心時,便應離一切相而無所住,才是真正的發菩提心。我們以世間法來說,凡所當為者,自應盡心竭力,不錯因果。然而,無論如何艱難困苦,決不可起勞怨之心。工作完成,無論成績如何優長,決不可存有居功之想;不幸失敗,亦不可因此而生煩惱憂愁,慨歎忿恨。必須如此,事來便應,事過即忘,這樣才是「不著相」。同樣的,以出世法來說,我們無論修得多久,如何好,如何完備,而決不自是,也決不自滿。如此乃能達到行所無事。

 

眾生所以處處著者,由於有我相,我相則生於我見。所以要根本解決,非破我見不可。欲破我見,非明佛理不可。何以故?我見起於愚癡。而無我之理,破我之法,惟有佛典所說的,最精最詳。所以說沒有佛法,不能開其正智,消其障蔽,化其愚癡,除我見。所以說行為上要真能不著,必應了解佛理,加上解行並重。然而,要真了解佛理,殊屬不易。必需真能融會眾義,乃能通達一義。所以,面對問題,應如千手千眼的觀世音菩薩一樣,面面觀也。必面面觀,乃能漸入深觀、圓觀,而得深解、圓解也。

 

若心有住,則為非住。這原是為發菩提心,修菩薩行者而說。我們已發大悲大願,紹隆佛種,欲度一一眾生,盡成佛道,那麼就應生生世世,不捨眾生。在這過程中,若不離一切相,一遇困頓,便畏生死流轉,而使成就無上佛道的心退轉矣。因此,不捨眾生,便不能捨塵境。一言一語,諸多境界,有順有逆。若未能生無住心,離一切相。一遇逆境,能不退乎!在經典中,我們看到舍利弗於六十劫中,發大心修大行。因人乞眼,已剜一眼;復索一眼,遂致退大修小。倘遇順境,或為人王、為天人、為帝釋、亦須離相。乃能道心堅固,不致為樂境所轉。況菩薩一面下化,一面仍當上求。可見,必需不住六塵生心,而後乃離一切相。相,離而後,性,顯。性顯而後,乃能不動道場。

 

五、是故,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。

 

不應住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等布施,在上幾次的講義都提到,但是在這裡特別引不應住色一句,應有深意。色者,色相。在這裡單舉一色字,便賅攝一切「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」等境界,所以文句中,不必一一列舉。第二方面舉此為言,正與上文應離一切相發菩提心相呼應。使知所謂離相者,是應離其心中執著於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之有限、有相的境界,而這正是布施六度之法,這是大家要留意。本經剛開始說不應住色布施,其上原無心字,今特加一心字者,又是與上文相呼應。可見,所謂發菩提心者,簡單的說即是發六度心。所以不應住六塵生心者,正為行布施六度。然而,心不住塵,并非沈空滯寂,所以既說不住,又說生心,在這裡更強調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。心既不住塵,正是廣行六度。

 

六、須菩提!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,應如是布施。

 

菩薩發心,原為自度、度他,自、他兩利。而本經剛開始說「令度所有一切眾生」,而不言「自度」,就是不再自私自利。這裡也說菩薩為利益一切眾生,而不言自利者,也是大有深意。眾生之所以是眾生,由於執「我」著相。故發心修行,我們就應存度他之心,利眾之願,以破無始以來,執我著相的毛病。此正「應如是布施」,這樣不應住色,又存「利益一切眾生」的心,才是「轉凡成聖」,所以,我們修行不說自度自利,而以利益一切眾生,如是布施,才是真修行。度他,正所以自度,利眾,正所以自利。佛法妙用,正在於此。一切佛理,我們皆應如是領會。

 

七、如來說:一切諸相,即是非相;又說:一切眾生,則非眾生。

 

諸相即是非相,眾生則非眾生。這句話與前面說的,我相即是非相,語義正好相同。我們修行菩薩道者,應知一切諸相,一切眾生,當其有時,便是空時。就如同「心經」說的,「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」,有即是空,空即是有。如是空有二邊俱離,功夫才能得力。如來說這句話,是約性體而說的。性本「空、有」同時。而一切諸相,一切眾生,皆不離此同體之性。皆是同體之性所顯現的。所以說有即是空,空即是有,這是大家要知道的。

 

一切法,莫非因緣和合而成的假相,眾緣聚會時,「假」現「有」相。所以緣聚則生,緣散便滅。正當眾緣聚會時,眾緣本身也正在起各種變化,所以宇宙的萬法,無常、無定,所以實在說,皆是幻現之假相。所以有即是空。而凡夫不明此理,把幻現的假相,誤認為實。遂取著有相,隨之流轉,這正是輪迴之因。佛眼透視此點,而知一切法,有即是空,所以叫我們不可執著。我們一般人,「無明緣行」,隨時造業,隨時變動,故「依報」的境相,隨著變化,如是無常。造甚麼因,定現甚麼果。所有境相之好、醜,苦、樂,莫不隨著業力之善、惡,大、小而異。業力複雜,現相也一樣複雜。業力純淨,現相亦純淨,這就是淨業,絲毫不爽。可見即空即有,所以說一切諸相,即是非相;一切眾生,則非眾生。

 

八、須菩提!如來是真語者,實語者,如語者,不誑語者,不異語者。須菩提!如來所得法,此法無實無虛。須菩提!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布施,如人入暗,則無所見;若菩薩心不住法而行布施,如人有目,日光明照,見種種色。

 

一般的人說話,有很多的罣礙,為了討好,或為了避凶,所說的常不免與事實、道理不相符合,所以我們在與別人談話,總不能過分的信任。所謂「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」,正是最好的說明。但是,如來說法,毫無分別、執著,一切都是如理如法,真實不虛的,所以一切可信。

 

真者,所說的一如,即不異之意。實者,所說非虛,即不誑之意。真謂真如,實謂實相,也就是如來所說,皆從真如實相中流出的。因此,如來是真語者,實語者。既然與真如、實相相應,故為不誑語者,不異語者。真者,非虛妄之意,明其非相也;如者,無差別之意,明其無我,這就是「真語」者。佛陀在這裡,一再地要我們,依「如是」語來修『觀』行,也只有如此的「離相」無我,乃能體會、契入、證得無相、無我,空寂、平等之真如本性。我們如此的就佛說的:說無眾生得度,而又要度盡一切眾生;於法應無所住,行於布施;不應取法,不應取非法;說則非,又說是名;說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;說應生無所住心,如是等等,如此的空、有二邊,雙遮、雙照,雙冥、雙存,這些,實在說,就是要我們如前所述的依「如是」語,以修觀行。

 

誑,就是欺騙。不誑語者,是指佛陀所說的法,可以離苦得樂,出離三界,成就佛道,這個道理是不誑眾生的。本經義理甚深微妙,佛陀他老人家又恐聞者未能深解,以為何以忽言「非」、忽言「是」,彼此說法相反之語甚多,所以佛陀叮嚀我們:不誑語者,不異語者,要我們放心。在《法華經》中說,佛說種種乘,皆為一佛乘也。看來互相矛盾,其實是因應不同的眾生,才有不同的說法。「如語」一詞,是告訴我們佛陀所說的言語,皆是如其所親證的。故五語中,如語為主。使知真語,實語,皆是親證如此。絕非想當然耳,何誑之有。所以說言有千差,理歸一致,何異之有。可見,此五句,都是真實可信的意思。總之:真是不妄的,實是不虛的,如是一樣的;不誑即是實的,不異即是如的,如來的法語,本有如法相而說的意思,所以佛說是一切可信的。讀到這裡,讓我們更感受到佛陀的殷殷勸信,苦口婆心。

 

  有目,比喻『道眼』。日光,喻如佛智,並指此經。以經中所說,皆是佛之大智光明的意思。見,喻見性。種種色,喻性具之恆沙淨德。如果住法布施,則因執著生障,何能悟見本性。若能心不住法,而又勤行布施,是人道眼明徹,(有目。)空、有雙離。(虛、實俱遣。)真的能依文字般若,起觀照般若者。則日常生活游於佛日的光輝中,日光明照。當得徹見一如實空。如實不空,一切人事物具足體、相、用的三大之性,這就是見種種色。如佛所得,功德不可思議!

 

九、須菩提!當來之世,若有善男子善女人,能於此經受持、讀誦,則為如來以佛智慧悉知是人,悉見是人,皆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。

 

  當來,通指佛滅度後。不言現在,而舉後世來說,意思是在期盼後人能展轉弘揚此經,不令斷絕,以利益無盡一切眾生。同時佛陀他老人家有大智慧,知道在後五百歲,人類爭名奪利,鬥爭堅固,要人們放棄名利,真心學佛談何容易?更何況能受持讀誦此經,可見其「福德、善根」深厚。所以今天各位有緣,能在此讀誦此經,必定蒙佛護念,皆得成就。佛陀還稱讚各位,出類拔萃,甚為希有。想想看,世人鮮能之時,各位而竟能,所以說只要各位能盡能持受此經,就如同佛陀所親證的,各位皆能得之。

 

總而言之:佛陀他老人家告訴我們,將來如有善男子善女人,能受持、讀誦這般若妙典,那以如來的大智慧眼,在一切時、一切處、一切事中,就會完全明了的知道、見到這些真正的修行者。他們都會得到如來的護持,他們所得的功德,是無量無邊的。為了顯示功德的無量,佛陀還舉喻來說明,我們下星期將再仔細探討。在下一分中,佛陀又為我們指出若有修行者,日三時,夜三時,在每日三時中,三度以洹河沙數這麼多的身命,為有情而奉獻犧牲──布施;而且不是一天兩天,又經過無量百千萬億劫這麼久,他們布施的功德,比起聽聞這般若經典,而能生起信心,隨順般若而不違逆,那功德即勝過前人多多了!單是「信順」的功德即如此,更何況還能更進一步的書寫、受持、讀誦、為他人演說呢!可見佛陀一再地勸我們,修行無他,盡心盡力的布施,而布施的功德,遠不及經常書寫本經、受持、讀誦本經、並為他人演說本經。

 

十、結語:

 

    本分昭明太子標為:「離相寂滅分」,實在是具有深意。的確的,我們的修行,如能在一切時、一切處、一切事中,只要存著度他之心,利眾之願,來破無始以來,「執我著相」的習性。這過程,在現代社會中,不爭名奪利,不與人計較,一定被認為「怪胎」,所以必須輔以『忍辱行』。進一步來看,我們已經說過,般若,是理,也是智,屬於觀門。其餘五度,是事,也是境,則是行門。本經說過第一波羅蜜後,立即談「忍辱」波羅蜜,就是這個意思。同時,忍辱更含攝「布施、持戒、精進、禪定、般若」的五度,所以表示理、事不二,觀、行並進,境、智一如,無二無別。如此的「應如是布施」,這樣的不住色,又存「利益一切眾生」的心,自然就「轉凡成聖」。所以,我們修行,不言自度自利,而以利益一切眾生,如是布施,如是忍辱,有這樣的般若,才是「離相寂滅」,也才是真修行。